见过
日头高升,商船渐渐热闹起来,陈实还在睡,刺眼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眼皮,扰的他心浮气躁,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昨天挂念着船老大和白管事的蹊跷,陈实时不时就醒来用技能巡视,没能睡个安稳觉。
把脸巾随意的甩在肩上,陈实耷拉着眼睛去洗漱,打算今晚让周飞他们轮流守夜,光靠他能把人熬死。
洗漱完人也清醒了,顺手擦了点香膏润脸,这还是麦秋给他带的,嘱咐他江上风大比不得家里必须擦,陈实哪能同意,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怕风吹?擦哥儿用的香膏算怎么回事,让手底下人笑话。
麦秋听了他的狡辩,一点也不惯着,插着腰教训:“我特意给你买没有香味的,你敢不擦,变丑了我可不要你。”
从知道他要走,麦秋情绪就敏感多变,陈实处处顺着他,口头上答应了,心想着擦不擦的你也看不见,便把香膏塞进了箱底。
没想到,船走十来天脸就又辣又疼,翻箱倒柜把香膏找出来,抹上后面皮不紧绷了,他舒坦得直叹气,果然男人啊就得听夫郎的话。
陈实走出房间,看了眼周围的景物,树种和灌木花草和之前的有了些许变化,河道也变宽了许多,眺望远处能看到许多条水带将陆地分割。
这还没到广川峡,水系就如此发达,难怪广川峡水匪多,三条宽广水道,外加大小支流、湖泊无数,光叫得上名字的洲、岛就有上百个,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商船经过,一条扒一层皮都够他们吃的脑满肠肥。
如今广川峡匪帮已做大,数量众多,官府想如数清缴可不容易。
“陈教头!!”
正沉思间,陈实被一道清朗男声拉回心神,黄远和阿秦在厨舱门口排队买面,黄远大力挥手朝陈实打招呼,陈实回了他一个严肃又不失活泼的笑容,黄远越发来劲了,用手在嘴边比了喇叭,大声喊。
“陈教头,你要吃面不,可香了!!!”
声音大到所有人转过身盯着陈实看,陈实被这个显眼包整成了视觉中心,扭过脸想装不认识,黄远却以为他没听到,一声喊的比一声大,周围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陈实无奈了,大声喊回去,“吃吃吃!给我整一碗。”
他快步走下楼,一股醇正的麦香混着骨头汤的浓香扑面而来,食欲瞬间被勾起。
“陈教头,这边!”周飞搬了三个长凳摆在甲板上,招呼他过去坐。
船上人多,饭堂位置有限,大家默契的把饭堂位置留给了老人小孩还有妇人夫郎,汉子们随意拿根凳子就在外面吃,糙点的直接坐在甲板上开吃,香的直挑眉毛。
陈实接过黄远手中的面碗,用筷子挑起拌了几下,又挑起满满一筷子面条,入口前吹了下不断逸散的蒸汽,一阵吸溜后满足的喟叹:“真香!”
“香死了!”黄远边吃边含混的说,“那小孩知道咱们和陈教头是一伙的,特意给多放了猪油和葱花。”
“咱们还是沾了陈教头的光。”周飞也跟着说了句。
陈实笑着喝了口汤,知道他们说的小孩是小亮。
几人吃的不亦乐乎,这面条麦香太足了,陈实穿越过来,发现所有食材本身的香味都十分浓郁,远不是现代的能比的,他就爱这种原汁原味的滋味。
正吃着呢,旁边不远处两个汉子打作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旁边人擡着面碗快速躲避,连滴汤都没漏,嘴里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起火来。
黄远嬉笑道:“嘿嘿,又打了一架。”
陈实有些奇怪,这两汉子打过好几次了,“他两咋回事啊?”
周飞和周青闷笑不已,连阿秦也刻意的把头埋进碗里吃面,黄远笑够了才道:“陈教头,这二人是邻居,高个陪矮个去相看一个漂亮哥儿,可那哥儿和高个子看对眼了,矮个子不依,两人就闹了矛盾。”
陈实仔细看了那两个汉子,如果高个有6分,矮个够呛能有个3分,不怪人家哥儿。
陈实吃饱了放下碗点评,“就为这?让高个赔点媒人钱,矮个自认倒霉吧,谁让他没脑子。”
“还没完呢,人是看上了高个,可到家一看高个家穷的就差刮地皮吃了,转头就继续和矮个相看去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脸能看不能吃,那哥儿是个脑子清楚的。”周飞拍拍胸脯,好似人家哥儿看上的是他一样。
黄远深表赞同,他长的凶,姑娘和哥儿都不爱搭理,“可这下两个汉子都不满意,约定一起出来挣钱,谁也不许娶那哥儿,就成这样了。”
陈实听的津津有味,一看手下四人都面带春笑,也是,不满二十岁的汉子,提起姑娘和哥儿就上火,他得充当消防员把火灭了才行,不然影响工作。
“还好意思笑,不好好努力过两年轮到你们相看,比这还丢脸。”
几人顿时收了笑,他们这个年纪最愁的就是银子和媳妇,黄远苦着脸道:“我们没偷懒,每天的锻炼和巡查都没落下。”
陈实知晓他们自觉,不过还是要多督促提醒,“锻炼和巡查是基本,行走江湖还要会察言观色、打探情报。”
说起正事,几人都乖乖听训,陈实低下声音继续道:“那船老大和白管事,你们可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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