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寇,快放了我们的人!”
一声怒喝,恰似惊雷在湖面炸响。
三艘快船一马当先,十余艘快船如影随形疾驰而来。
左侧船头,大汉岿然屹立,眍兜脸棱角如刀削斧凿,钢眉自带肃杀之气。
中间船头,壮汉双手铁铸般遒劲,铜铃巨目圆睁,看得人胆寒。
右侧船头,怪面人疙瘩脸虬结,暴突的双目如幽冥鬼火,狰狞面容不怒自威。
十余艘快船如黑色雁阵般紧紧相随,那气势,恰似千军万马压境而来。
花荣见状,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暗自思忖:
这来者究竟是何人?
这群人透着一股与寻常渔民截然不同的狠厉劲儿。
对了石碣村……
正思索间,身后的阮老伯拄着船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破口大骂道:
“你三个挨千刀的憨货,带人跑这来作甚?
你们也不怕鲁莽冲撞了大王!”
来人正是阮氏三雄。
这几日老娘身体不适,三兄弟在家中照料,未曾外出打鱼。
今日天刚破晓,邻村一位渔民,慌慌张张撞开柴门,“水泊里的贼人抓了阮叔公他们……
叔公在村里备受敬重,村里若有个纠纷,他定会在老槐树下主持公道。
阮小二刚要追问细节,阮小七已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往常这时,大家早该收网回了,今日却不见踪影。”
说着,他抄起钢叉,狠狠道:“二哥,你还不明白?
这是贼子扣了叔公和兄弟们。
今天要不把人救回,咱兄弟仨哪还有脸在村里待!”
阮小五一把扯掉鬓边蔫了的石榴花,猛地扯开衣襟,露出狰狞的刺青,大声道:
“二哥,叔公平日替咱们挡了多少官府税吏的刁难,如今他有难,咱若退缩,乡亲如何看咱们?”
随着消息传开,村里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聚在阮小二家门口,誓言救回叔公。
于是,三兄弟带着村里剩余青壮,驾着快船匆匆赶来。
阮老伯正要继续开口斥责,花荣赶忙拉住他。
随后从容拨开身前的梁山士卒,大步走到岸边,拱手抱拳道:
“在下青州花荣,久闻水泊之畔石碣村,有三位豪杰。
‘立地太岁’阮小二,如山岳般沉稳威严;‘短命二郎’阮小五,似煞星降世般凶横;‘活阎罗’阮小七,像魔影临尘般狠厉!”
说罢,他又笑着道:“我在青州时,便对三位大名如雷贯耳,倾慕已久,早想登门拜访,无奈昨日刚上梁山,诸事缠身,未能如愿。
今日不知三位好汉可在?
若能与三位坐下,痛饮美酒,实乃花荣三生有幸!”
阮小二握着船桨的手微微松开,沉声说道:“大王抬爱,我兄弟三人不过无名之辈,贱名不值大王挂怀。
我等今日前来,是因……”
话未说完,阮小七已举着钢叉,一个箭步跳上礁石,大声嚷嚷:“少套近乎!
今早有兄弟亲眼见你们掳走石碣村老小,连叔公都不放过……”
“混小子!连叔公的话都不听了,刚骂了你,就记恨叔公啦?”阮老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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