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
常茂对着画,又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爹很快……很快就把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给弄利索了!”
“回去看你!”
他小心翼翼地,把画轴卷好。
生怕弄出一点褶子。
又找来一块干净的绸布,仔仔细细地包了好几层。
然后,珍而重之地,收藏好。
他重新挺直了腰杆。
转过身,再次望向城外。
望向那片白茫茫,冰封雪盖,却又暗流汹涌的辽东大地。
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人参?
走私?
哼!
老朱不是让老子管吗?
那老子就好好给你管管!
他想起来,陆知白早就建议他种人参。
这一年来,他也发现,辽东参消耗的速度很快!
所以,确实在山沟沟里,开了几小块参田。
当时就是闲得蛋疼,给自己找点乐子,也存着点私心,想着万一哪天用得上,给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
他娘的!
动力来了!
前所未有。
排山倒海。
得给这臭小子。
给老子的嫡长子。
攒下一份厚厚的家业。
泼天也似的家业。
不能让他以后跟老子一样。
就知道傻乎乎地打打杀杀,舞刀弄枪。
得有钱。
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钱。
种!
把周围都种满人参!
常茂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
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还有一种……近乎贪婪的,灼人的渴望!
忽然之间,就有了责任感。
不过。
先得给南京回一封信。
陆知白这个朋友,交得值!
……
应天府。
郑国公府添丁进口,广智侯府的女医妙手回春,力挽狂澜的消息,早就在勋贵圈子里传疯了。
各家各府的贺礼,跟流水似的往郑国公府送。
私底下,各种议论更是停不下来。
“常家这回是祖坟冒青烟了!三十岁得嫡子!啧啧!”
“听说了没?当时悬得很!国公府里是六神无主!要不是广智侯府那几个女大夫……”
“可不是嘛!听说那几个女的大夫,是从栖霞女校出来的,本事大着呢!”
“要我说啊,最厉害的还是驸马!”
“这小子,真是个人精中的人精!”
轻飘飘地!
就卖了郑国公府一个天大的人情!
“是啊!”
有人端着茶碗,重重一放!
“这一步棋!”
“走得!”
“真是神来之笔!”
“高啊!”
“简直是!”
“常家,这下可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啊!”
“而且是救命的恩情!”
“这小子,年纪轻轻的!”
“心思怎么就这么深沉?”
“跟海底的针似的!”
“手段怎么就这么老辣?”
“滴水不漏!”
“前脚才救了魏国公,这边又卖个大人情!”
“真是……”
“看不透!”
“完全看不透啊!”
议论声四起,带着惊叹,带着敬畏。
也带着那么一点点……
藏不住的忌惮。
这个广智侯,太邪乎了!
让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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