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春脸上带着极度的疲惫,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侯爷。”
他声音沙哑。
“清创完成,已经敷上药膏,用干净纱布包扎好了。”
“国公爷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徐允恭一个箭步冲上前。
“家父如何?”
叶长春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陆知白。
“失血不少,元气大伤,但……神志尚清。”
“只是极其虚弱,需要静养。”
“后续能否恢复,还要看这新药的效果,以及国公爷自身的底子。”
陆知白轻轻点头。
他走到门口,朝里望去。
徐达趴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
胸口有微弱的起伏。
背部的伤口被厚厚的纱布覆盖,渗出些许淡黄色的药液痕迹。
看上去,确实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
至少,那致命的脓毒,被强行清除了。
“后续护理,按我之前交代的章程来。”
陆知白转向研究所的人员和叶长春。
“严密观察,定时换药,记录体温脉搏,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是!”众人齐声应诺。
陆知白又看向几位面色各异的御医。
“劳烦诸位,开些固本培元、益气补血的方子,辅助调理。”
太医院院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拱手:
“侯爷放心,我等自当尽力。”
不管心里怎么想,该做的事还得做。
陆知白走到徐允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子,最难的一关过去了,但还不能松懈。”
“接下来几天,至关重要!可能会高烧,要做好心理准备!”
徐允恭用力点头,眼圈通红。
“多谢侯爷……大恩不言谢!”
他声音哽咽。
陆知白没再多言。
他看向天上的烈阳。
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耗费了整整一个上午。
接下来,是应该……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徐允恭的声音。
“侯爷,宫里……陛下那边……”
陆知白脚步一顿。
对,还得去给老朱报个信。
“再观察半个时辰,我再进宫去报讯。”
正说着。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徐府家将快步跑来,在廊下站定,拱手通传:
“世子,曹国公前来探望!”
徐允恭猛地停住脚步。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已大步流星跨入院门。
正是曹国公李文忠。
他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焦急,几步就冲到了廊下。
“允恭!天德怎么样了?!”
他声音洪亮,震得廊柱似乎都嗡了一下。
徐允恭忙是与他见礼,惊讶道:“曹国公竟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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