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管科学院收不收国子监的学生,但国子监的人,不准偷学科学院的玩意儿!”
这不是打压,而是检验。
各学各的,各考各的。
考完了再说吧。
六月的暑气,渐渐透过雕花窗棂渗入武英殿。
“这都六月了,”老朱看到外头微阴的天色,突然换了话题,“黄河汛期将至,治河之事,你再抓紧些。”
“儿臣必定盯紧些,教两岸安然渡过夏汛……”陆知白拱手称是。
正经应答几句,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退下去的时候,陆知白与朱标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国子监这个事,可算混过去了。
而且,还得了圣裁,与那国子监,各凭本事!
另外。
老朱说,不管科学院会不会收国子监学生,却又说,不准偷学。
也就是说。
想学的话……
就只有从国子监退学!
现在压力又给到宋讷~
至于监生籍,确实挺重要,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元朝遗留下来的老臣,都可以在大明做官;
换一个学校上罢了,难道能比贰臣更严重?
……
晚上。
陆知白瞥了眼仆从抬上来的一口樟木箱子,露出礼貌的微笑。
“国公爷说……”送信的亲兵晒得黝黑,已经染了些辽东口音,“这貂皮是前阵子猎的,已经鞣制过,国公担心您……”
他挠了挠脑袋,干笑道:“冷得慌……”
陆知白掀开箱盖,顿时一股浓郁的樟脑味扑面而来——
箱中整整齐齐叠着七张油光水滑的上佳紫貂皮,还有一张白的。
他挑起眉头,从箱底摸出封信。
火漆上赫然印着常茂的私印。
“大六月的送貂皮……”陆知白抖开信纸,忍不住要笑场,“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信上的字迹张牙舞爪:
“辽东这鬼地方,夏天比应天凉快多了!送你几张新猎的貂皮,冬天做帽子正好……
说正事,兵部上次拨来的十门新炮根本不够使!
女真崽子最近在长白山脚晃悠,高丽探子满地乱窜!
你干脆,给我派两个造炮的工匠来,我自己铸得了,老子在盖州快闲出鸟来了……”
陆知白“啪”地合上信纸,嘴角微微一撇。
可真敢想啊~
看来,没了他在身边,扎在武将堆里,郑国公又有点糊涂了吧?
“......就说本侯甚爱此礼,将裁作夏裳。”陆知白对管家笑道:“把这位军爷,请下去休息。我也该筹备些回礼。”
除了貂皮之外。
倒还有些零散的辽东特产。
比方说,人参。
得知陆知白办了个科举班,要和国子监打擂台,常茂便又送了十来斤人参。
其中还有些缺胳膊断腿的——
有多少是多少,随缘了!
爱要不要吧!
……
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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