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引鹤嫌弃的瞟了眼屋内,板着张脸问她:“你就住这里。”
“不然我是非法入住吗。”她冷声反问。
“来来来,管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坐着说话不就行了”贺云笑着推陆引鹤进去,自己也跟着迈入门槛,果断的关上了门。
他应该没被姜月霜发现他其实也是不情愿的吧。
陆引鹤拂开贺云的手,择一处空地站着,双臂环胸,落眸盯着她。
“凌昼要杀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贺云在她面前坐下,跟着附和道:“对啊,姜月霜,我们也要回击过去。”
“怎么解决。”她毫无感情的重复这几个字,思忖片刻,然一笑道:“当然是用贯彻爱与和平的办法结束。”
贺云一瞬吃惊的张大了嘴:“爱……爱与什么”
是他听错了还是姜月霜脑子坏掉了
对,是姜月霜脑子坏了。
一定是这样。
与贺云相比,陆引鹤倒是出奇的淡定。
他解了身上的剑放在桌沿,嗓音低凉。
“具体怎么做。”
虞念伸了个懒腰,一派轻松的扫过他眼眸。
“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天。
贺云打着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眼还在床上入睡的虞念,默默叹了口气。
在那片雨中,他深思。
姜月霜所说的爱与和平计划,难道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和长睡不起吗。
她自己的确是和平了。
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啊,凌昼的人还是会再来。
他只是心疼要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陆引鹤,看看原来多么精神焕发的俊俏公子,一夜没睡后憔悴了多少。
似是感受到了贺云幽怨的注视,虞念长睫微颤,终于舍得睁开了美目。
“你们都在啊。”她慵懒的坐起身,率先看向陆引鹤,朝他微微一笑。
“早啊。”她说。
孤独站在门口的贺云:“……”为何姜月霜看见陆引鹤憔悴的样子会这么开心。
一定是他看错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
虞念转眸一看,看见了桌上摆好的饭菜。
“哇——”她轻声感叹一句,下意识去问陆引鹤,“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我冒雨买回来的。”这一回,贺云学会了抢答,“陆引鹤寸步不离的彻夜守着你,哪里有时间再去做菜给你吃。”
“很好。”虞念满意一笑,在桌子旁坐下,又对贺云挥了挥手,“你去把隔壁的小荷请过来吧。”
“谁”贺云唇角抽搐了下,打伞的手微微一斜,“隔壁的……小河”
才离开他们一天,姜月霜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她不是一向都讨厌与人结交的吗。
之前姜月霜和虞念成为朋友,贺云也一度怀疑她脑子坏了来着。
难道从那时开始,她的思绪就错乱了吗。
“怎么还不走。”虞念捧起面前的碗,擡眸觑着贺云。
“走,走,我这就走了行了吧。”贺云不爽的拿伞走开,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人已经支走了。”见贺云离开,沉默许久的陆引鹤陡然间轻启薄唇,视线冷冷的落在她身上,“现在你可以说你的计划了。”
“看见这雨吗。”她眼睛都没动一下。
他沉沉应了一声,在等她说出答案。
“我稍稍用了点巫术,让这雨散落各地,唯独远离了凌昼所在的地方。如此一来,多月未曾沐雨的皇城一带必将出现灾情,而他不得不请出虞念为他降雨。”
神女求雨之时,国内有权有势的王侯将相都要到场,以示对此求雨大典的尊重和信任。
身为巫女之首的姜月霜,同样要到场。
陆引鹤很快理解了她的用意,略过她脸上的神情,赞同道:“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杀你。”
“岂止是无法杀我。”她夹气起面前的菜放到碗里,眼里淬了分寒意,“我还会让他清楚,想要杀死我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你等着看好戏吧。”虞念学着姜月霜的样子,轻轻念着他的名字,“沈离。”
她话音才落,贺云就已带着小荷回来了。
“姜月霜,你早说小荷是姑娘啊,害我问了许久。”贺云收了伞,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又笑着迎小荷进来,“请进。”
“小念,你之前明明同我说你叫小念。”小荷迟疑走进来,警惕的看着贺云,“可这个人突然出现,非说你叫姜月霜。”
虞念手中筷子一停,唇边的笑撤了回去。
坏了,假身份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陆引鹤敛眉看向虞念,眸中带着几丝质疑的光:“小念——”
他的声音冽如刺骨寒风,她听了心中一阵胆寒。
完蛋了,她那时随口一说,忘了自己现在是姜月霜了。
应该叫小霜啊,叫什么小念啊。
这不就是摆明了说她是虞念吗。
收起心中的乱绪,目光快速掠过那三个人,坦荡编出另一套谎言来。
“我之前同你们生活在一处,叫姜月霜,而今我留在这里,叫小念,用这个名字纪念此处带给我的温暖,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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