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风筝在风中摇晃,可最终并没坠落。
在她即将摔落到悬崖下的瞬间,她抓住了凌昼推向她的手。
“等我死了,你准备如何向虞念和其他人交代。”她咧开染血的唇,一双眼瞳仿若被日光点燃了火焰,明亮纯粹。
“交代。”凌昼细细品味了下这两个字,眸子清冷似淬了冰,“他们本来也没有可能活着回去。”
“死人,我也要交代吗。”他歪着头,用一种阴森又懵懂的眼神看着她。
“凌昼。”她用力攥着他的胳膊,怒火猛然攻上心头,“我绝不可能让你这么做。”
“那师妹想让我怎么做。”他靠近她一些,黑眸凉薄无情。
在惩天宗包括宗主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假面蒙骗。
只有姜月霜一次次拆穿他的伪装和心计,屡次坏他的事。
实在碍眼。
他必须要除掉她,越早越好。
“不用你做。”姜月霜蓦地放开手中的剑,鼓足力到他面前来,“我自己来。”
她话音刚落,已欺身上前吻住他的唇。
鲜血的味道慢慢侵入。
凌昼一时分神,等反应过来将她推开时,已经晚了。
姜月霜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藏着的药瓶滑出手心。
“我这个人,最受不得气了。”她痛苦喘着气,唇边吊起笑容,“凌昼,现在你中了我制的毒,和我也没什么两样。”
“这种毒只有我能解开,即便你可以找人配出解药,但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死了。”她说,“和我一样。”
临近子时,冷风摇曳树影,黑云按住游月,万籁俱寂。
陆引鹤和虞念待在房间里,谁也没有睡。
“我若真被那群人抓走,你打算何时来救我。”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问她,“一天,还是两天,我可没什么耐心。”
“救你”虞念被他问住,瞬间晃了下神。
「的确应该这么做。」
「但……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甩掉他。」
「反正以他的实力,他最后也会安然无恙离开,根本不用让人救他。」
陆引鹤冷不丁擡眼看她,静止了片刻,一双寒眸反而笑了起来。
“你不打算救我吗。”他说。
“肯定要救你啊。”虞念眼神闪躲,双手紧握,“只要你带着手环,我就一定会找到你的。”
“好啊,我等你。”他低低一笑,眸中迎进沉重的压迫感,“若你不来救我,我就杀掉所有人,再去找你。”
他说这句话的表情,怎么像是她在和他打赌。
虞念刚要应声,陆引鹤就转过身打开了门,悠然走出门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晏寒也打开门,走了出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一切平静如水,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死寂到呼吸声都显得格格不入。
陆引鹤冷眼扫视过周围的景致,全程面不改色。
稍停片刻,他和晏寒的视线挪回房间里,发现——
虞念和孟倾不见了踪影。
竟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把人带走。
见了此景,陆引鹤的神情冷若寒芒,唇角稍稍上提,薄唇轻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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