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陆引鹤走近她,视线落在她染血的唇上,“是爱好吗。”
“我疯了吗,把受伤当成爱好。”她无力收回眼,从他身边走过去。
在她走远的瞬间,他轻手抓住她的胳膊,轻微扭过头去看她。
“应该很痛。”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都知道了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要休息,没心情应付你和你的问题。”她甩不开他的手,也走不掉,心脏疼到无法呼吸。
陆引鹤轻嘶了声。
“的确是需要休息。”他一字一顿,忽地擡手将虞念打横抱起。
身体腾空的瞬间,虞念被他冷不防吓了一跳,她出于本能抓住他的肩膀,差点开口凶他。
“你做什么。”
“送你回房间休息。”他目不斜视向前走,嗓音清冷。
“我要自己走回去。”她的手上加重了些力气。
“以你现在的状态,是想要冒着冷风走半个时辰回去吗。”他连随口说的一句话都像是在冷嘲热讽。
“分明就是你身上冷。”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心跳似是更快了一些。
但心脏没那么疼了。
想必这就是陆引鹤对“道侣”的理解。
此刻她若是执意要他放下自己,恐怕会令他产生怀疑。
陆引鹤眼睫轻动,神情隐在黑暗下,如冷月藏身浓雾里。
在他眼眸中,仿佛永远看不到悲悯之色。
“你怕冷。”
“也不是怕吧,但若是有的选,我还是觉得温暖点才好。”她忽然间正色道。
“到了。”陆引鹤蓦地松开手,让虞念平稳落地。
就……到了?
虞念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下,微侧了身和他面对面站着。
“谢谢你。”
“想要谢我,就不要受伤。”他神情淡漠,转身就要走。
“等等——”她用手拉住他的衣袖,勉强就住他。
他不动神色擡了下眼睫,偏眸看她一眼。
那一瞬,他再度听到了她的心声。
「为何我吐血,他也会吐血,难道……」
不知从何时起,陆引鹤就能听到虞念的心声,有时是她站在他身前的时候,有时她不在,他只要想起她,也能听到她的心声。
他听不到全部,只能时不时听到一两句。
但就连这也很可疑。
他就算不想听,也还是会一次次听到她的内心想法。
是因为结契吗。
“想什么呢。”陆引鹤稍一用力把袖子抽出来,轻勾着唇,表情冰冷。
“也没什么,我在想会不会是结契的附带作用。”她单手托着下巴,思索着回他,“或许……我痛的话,你也会痛吗。”
“不会。”他清冽的嗓音像刀一样,干净利落斩下。
“哦。”她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还是一副困惑的样子。
莫非是她多虑了吗。
“那你……”虞念犹豫着擡眼,在和陆引鹤四目相对的那刻,她直接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门关上了。
就这么被推出门外的陆引鹤:“?”
两个时辰后。
孟倾守在自己的床边昏昏欲睡,屋内仍是漆黑一片。
须臾,晏寒从床上坐起身来,低声念道:“尊上。”
“他走了。”孟倾一手转着断掉的手箍,另一只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晏寒看不清孟倾的模样,但他认得她的声音。
听到她的回答后,他轻微蹙眉,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她从容不迫地收好转动着的手箍,“事情是这样的,你的尊上顾及虞念的心情,所以大发慈悲决定保我一命,还让你保护我,最好能利用我帮你们打掩护。”
孟倾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一向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越是害怕,她的表现就越平静。
“你会帮忙。”晏寒冷着一张脸,不信她说的话。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尊上都发话了,让你对我威逼利用,甚至是故意设计也要让我站到你们那边去,我为了保命,只好这样做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睡着。
“所以这不是梦。”晏寒仍旧拧着眉头。
“我倒希望这是梦。”孟倾困倦着闭上双眼,彻底开启碎碎念模式,“我拥有这么多法器,谁稀罕让你保护,再说了我在宗门里能遇到什么危险,在这里,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保护你那句话,在宗门外仍然有效。”他云淡风轻的回应她。
“我是不会离开宗门的。”她态度坚决,“我拒绝你要保护我这件事。”
晏寒:“我不保护你,又怎知你会真的帮助我和尊上。”
孟倾:“……”
好家伙,是要谈交易才能相信人是吧。
像晏寒这种生性多疑敏感还总板着一张脸的人,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究竟是怎么混进宗门里的啊。
毫无缘由就打了个喷嚏的姜月霜:“……”
奇怪,天气已经这么冷了吗。
也不知道虞念和沈离的事情有没有顺利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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