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冰这会儿明显是哭懵了,加上晚上又跟梁豪大打一架,带着小辣椒连夜离开,此时早已筋疲力尽。
她看向翟曜的眼神有些空洞,甚至根本没有焦点,在翟曜给她彻底上完药后,怔愣地伸手摸了摸,嘴唇颤颤。
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喃了句:“我好想妈妈…”
……
*
翟曜等翟冰睡着后,才和沈珩一起离开了宾馆。
出门时,天地已然白茫茫一片。
两人并肩走着,脚下不断传来踩雪的沙沙声。
翟曜又找沈珩要了根烟抽,沈珩给了,并且自己也点燃一支。
两人沉默地又走了会儿。
翟曜弹了下烟灰说:“那什么戒烟的狗屁约定干脆作废吧,太特么累了。”
“嗯。”沈珩轻轻应了声。
“各罚一次,我先来。”翟曜望向沈珩,“想怎么罚。”
沈珩站住,在漫天大雪里静静看着翟曜。
忽然微俯下身,在翟曜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下。
“罚了。”
翟曜没动,也没像以前那样脸红暴躁,跳出一米远。
他沉默地注视着沈珩,接着拉过对方的衣领让他凑近,也轻轻吻了回去,只是停留的时间比沈珩更久。
“也罚了。”
……
*
冬夜总是很漫长。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单薄清瘦的身影从床上安静地爬起来,默默换好衣服裤子,将外套拉链从底拉到头,在深夜中发出“兹拉——”一声响。
接着摸过手机,悄悄打开了客厅大门。
临走前他又往沈珩的房间看了眼,确定没有动静,这才用最轻的力道,将房门关上,把兜帽往头上一罩,走入大雪纷飞中……
……
久未回过的蜻蜓巷也被冰雪覆盖了。
打开家门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是的电视里的球赛。声音开得巨大,整个屋子都在跟着震。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烟酒气,还有卤菜油腻的香油味。
而沙发里的梁豪正在喧天的噪音中肆无忌惮地打着鼾,凌乱的茶几上摆着好几个打开的塑料饭盒,还有七八个空酒瓶,烟头扔了满地。
梁豪怀里还抱着一个啤酒瓶,残留的液体弄的沙发,地板上全是。
大概是躺的姿势不舒服,梁豪一个呼噜打到一半突然卡住,接着烦躁地把自己翻了个面,刚又要入睡,忽然听到电视被关上了。
他自得地哼笑了声,没睁眼,醉醺醺地嘀咕:“回来了媳妇儿”
回答他是的一阵沉默。
梁豪又听到身后的茶几上传来一声很轻的啤酒瓶碰撞的声音,酒瓶像是被人拿了起来。
他以为应该是翟冰在收拾桌子,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转过了身。
黑暗中,一道身影站在沙发前。因为太暗了,也因为梁豪醉酒,他一时竟没看出对方比翟冰高出许多。
梁豪伸手想去搂“翟冰”的腰,觉得只要自己再向平时那样随便哄上几句,耍耍赖,就又能相安无事的把矛盾化解。
却在摸到对方手上冰凉的啤酒瓶时被冻得一缩,皱眉问:“媳妇儿,你一直拿着酒瓶子干什——”
话音未落,酒瓶已经被人举起,狠狠砸在了梁豪的脑门上。
“啊啊啊啊啊——!!!”梁豪抱头大叫,也在这一刻彻底意识到了站在眼前的人是谁。
“翟曜!!我c你——!”
咔嚓!
又一个酒瓶碎在了他脑袋上,接着一只冰冷的手精准卡住梁豪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沙发里,生风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狠狠落下,直到梁豪“哇”的一声,把晚上吃的卤菜和酒尽数吐了出来……
这一刻,梁豪是真得怕了。
对方下手的力度和部位根本就不是单纯来找他报复,而是要他命!
人在感知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都会产生一些巨大的本能。
梁豪使出浑身的力,一脚跺向翟曜的肚子,连滚带爬从沙发上摔下来。
他知道房门大概已经被翟曜锁了,于是捂着头拉开窗户便往外跳。
他家住一楼,摔不坏!
梁豪纵身一跃翻了出去,落地时脚下一软,膝盖直直跪在地上。
但他此时也顾不上疼了,踉踉跄跄就要往车棚跑,去骑他的摩托车。
却只见车棚旁的电线杆上靠着个人,手里握了根钢管。
见到梁豪后,微微掀起眼皮:
“跑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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