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
进城后,陈实没有第一时间去誓师大会,而是摸回了原先的住处。
“哗啦!”
他将一个黄色小药瓶中的液体倾倒进浴桶,随后脱下衣服泡了进去,将头一同没入药水中。
不过须臾,陈实身上褪下的黑渍便将药水染黑,他哗一声从浴桶站起,身体已恢复了原本的小麦色,还更白了点。
清洗掉身上的药水后,陈实换上了件体面的衣服,又将头发裹进头巾,原本优越的脸庞更加夺目,他眉目冷峭,寒潭般的眼眸中含着还未散尽的锋冷杀意,垂眸弯唇,又让人感到春风拂面的亲和,只看他想如何待人。
粗糙地给伤口上了层药,陈实用技能一探便出了门,朝旁边几个院子摸去,打算给自己搜些装备。
今日誓师大会,广川峡近百个匪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过来了,彼此间难免有旧怨,冤家路窄地遇上了,少不得一番拳脚招呼,城里被弄得乌烟瘴气,烛龙帮帮众四处平事,忙得焦头烂额。
陈实腰间挂着把做工上乘的长刀,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完美扮演一个外来的匪帮小头目,他顺着人流朝誓师大会现场走去,半个时辰后誓师大将在余霸衷府邸举办。
一路上,陈实听到不少水匪低声咒骂烛龙帮,什么忘恩负义、廖家走狗。
不过也正常,烛龙城如此繁华,和府城没什么两样,其他匪帮却过不上这样好的日子,实力差些的也不过是混个温饱,眼见这样的富贵,眼珠子都气红了。
到了余府,大会排场更盛,无数烛龙帮旗帜在宽敞的院中随风飘扬,脚下红毯铺路,各式奇花异草装点,摆了几百桌流水席。
小喽啰们端着酒菜在席间匆忙穿梭,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一坛坛的美酒不间断供上,任由宾客贪杯,宴席之热闹,几乎让陈实错认这是哪位达官显贵娶妻喜宴。
陈实摆出张亲和的笑脸,混入了一桌刚刚收拾出来的席面,一同入座的是几个小帮派的水匪,几人见陈实穿着体面,佩刀也是上品,试探道:“我见兄台气宇轩昂,恕在下眼拙,敢问是哪座岛的义士?”
陈实拱手回礼,咧嘴笑道:“不敢当,在下是潮生盟的牛大壮。”
“咳!牛..牛大壮?”
几人都被这个名字土岔了气,出来混的哪怕爹娘给的名字不霸气,自个儿也会取个好听些的,这潮生盟的名讳也不曾听过,莫非是不知名的小帮派?
陈实面不改色,“正是,不知几位兄弟尊姓大名?”
简单通晓姓名,几杯好酒下肚后,桌上气氛便热烈起来,一个高壮的汉子道:“痛快,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一个地中海的秃子放下筷子,“别说酒了,这桌上的菜老子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余霸衷做的是土匪还是皇帝。”
陈实身旁的瘦竹竿冷哼两声道:“叫咱来不就是要做皇帝吗,现下官兵未撤,他竟然还有心思开什么誓师大会。”
高壮汉子又是一碗酒下肚,大咧咧道:“你急个逑,咱在广川峡打滚几十年,拖也能把官兵拖死,现在烛龙帮想挑头就让他挑去呗,毕竟人家实力是这个。”
说着那汉子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地中海酸唧唧道:“烛龙帮真是霸气啊,把骨沉帮和定江盟压的死死的。”
骨沉帮和定江盟曾是和烛龙帮三足鼎立,实力相差无几的大帮派,自从烛龙帮攀上了范、廖两家便如日中天,抢了另外两家不少地盘。
骨沉帮和定江盟如今更是没落了,不得不对烛龙帮俯首称臣。
陈实起身给桌上几人各倒了碗酒,低声道:“嗐,烛龙帮势大,不就是因为独占了三家的宝藏吗,算不得厉害。”
话音一落,桌上便没了动静,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实。
陈实作出吃惊的模样,瞪大眼道:“诸位竟然都不知道吗?”
瘦竹竿拽拽陈实的衣裳,贼眉鼠眼地问:“兄弟,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陈实莫名其妙道:“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骨沉帮、定江盟、烛龙帮的三位老当家是结拜兄弟,三人约定将抢来的财宝放到一处绝密位置,以后共图大业不再窝在这广川峡,可惜后来烛龙帮攀上了廖家,一人独占了宝藏,另外两人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些话,除了三人确实结拜过,其他都是陈实编的,反正三位老当家都进土了,总不可能跳上来打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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