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中
“村长来了!”
“快让开,给村长留条路!”
半刻钟不到的功夫,村长就赶来了,一进门看到满地的冥钱,眼神霎时冷酷下来,他紧抿着唇,拐杖用力的跺了两下地,声音嘶哑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众人的复杂的目光中,陈实向前朝村长鞠了一礼,沉声回道:“村长,有贼人在公房下毒,毒死了我喜宴用的猪羊、有四位帮忙的乡亲也中毒送去医治了,我房里还被偷了价值80两的物件,还请村长主持公道,还我们一个公正!”
大富赶紧补充:“十几匹绫罗绸缎、两柄龙凤呈祥的玉如意、一个漆器描金镶宝首饰盒、还有10两的喜钱,喜茶、喜饼、连梳妆柜上的黄铜镜都被拔下来带走了。”
听到丢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人群轰一下乱了,有些人眼睛都红了。
“80两,成个亲怎么能花80两呢!”
“不止呢,陈二今早往公房拉了三只大胖猪和三只肥羊,少说也值个60两了。”
“天咯,娶个哥儿花140两,陈二真是发财了,比地主老爷家都阔气。”
“哼,要不是陈二摆阔漏财,也不会被人盯上。”
有那眼红心窄的,幸灾乐祸起来,顿时引了众怒。
“你少胡说八道,谁家办喜事不是铆足了劲,就图个热闹。”
“就是,该不会是你小子干的吧。”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互相猜忌、谩骂。
陈实面色冷漠的站着,视一切于无物,他就是要人群沸腾、愤怒,越乱越好。
“都给我闭嘴!”村长一声怒喝,村民们陡然闭嘴,谁也不敢触村长的霉头。
村长死鱼一般的眼神扫过众人,回身说道:“陈二,你可知是谁下的手,既然伤了人,这便不是你一家的事,我自会秉公处理。”
听到这个保证,陈实目的就达到了一半,“村长,我知道是谁干的。”
轻飘飘一句话让村民们都站不住了,碍于村长的威严只敢交头接耳的猜测,嗡嗡声不断。
村长眸光一冷,问:“是谁!”
陈实施施然行了个礼,嘴角扯出个狠厉的弧度,“口说无凭,不如请村长和我一起去,抓个人赃并获。”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烂心肝的干的,这事一出咱们村的名声可就坏了。”
“他娘的,抓到了非打死不可。”
“咳咳!”村长假咳了两声,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村长定定看了两眼陈实,见人站得笔直,神色自若,便道:“既然如此,陈二你带路吧!”
陈实打头,村长随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可还没走出多远,迎面来了一波人,几个妇人哭哭啼啼,大贵也在其中。
“大贵,中毒的乡亲们怎么样了?”陈实跨步向前问道。
大贵满头是汗的回:“老大,大夫说是中了川乌之毒,毒素有些深,即使救回来也要歇上半载。”
“村长,我家云哥儿是念着陈二让哥儿也能上村学,束修还减半的恩情去公房帮忙的,如今生死不明,求您给做主啊!”说话的是云哥儿的婆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黑瘦的汉子也抹了把泪,哽咽着说:“村长,我家里穷,当时分野猪肉,陈二便多给了些,我娘也是想还两分人情去公房被害了的。”
来人都是中毒村民的家里人,如今亲人生死不明,都哭得不成人样。
村长看着这群可怜人,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
陈实上前,朝乡亲们郑重的鞠了一躬,沉声道:“这事因我而起,是我对不起大家,请大家放心,我一定负责到底。”
愿意来公房帮忙的都是些良善之人,不是记着陈实的恩情,就是念着陈父在世时的那点情谊,陈实自会负责到底。
见陈实表了态,苦主们多少冷静了一点,知道他们正是要去那贼人家,便抹干泪愤恨的跟着一同去了。
“唉!这不是去三柱家那条路吗。”
“还真是,难道真是三柱?”
“不会吧,三柱上次想玷污秋哥儿,腿都被打断了一条,他还敢犯?”
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村长摸了摸胡子问:“陈二,你确定吗?”
陈实点了点头,随即一脚踹开门,怒喝道:“三柱,你给老子滚出来。”
此刻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怒气。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进了三柱家门,吆喝着让三柱滚出来。
“要杀人啊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三柱娘从屋子里跑出来,拿着把笤帚就向众人打去。
陈实一把抓住笤帚,一推就将人推出一米远,躺倒在地。
三柱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便在地上打滚哭闹,“老天爷,你睁睁眼,一村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村长上前问道:“三柱娘,陈二家被盗了,那人还在公房下了毒,此时可与你家有关。”
三柱娘哭的要死要活,做足了姿态,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样。
村民们见状,嘀嘀咕咕起来。
“三柱娘哭得这般惨,会不会真是被冤枉了。”
“是啊,该不是陈二记恨三柱,随便拉个人抵债吧。”
陈实嗤笑了一声,直直走向三柱家柴禾跺,弯腰在角落捡起几片纸,朗声道:“大家看,这是什么!”
有眼尖的看了,大呼小叫起来:“这不是黄钱纸吗,三柱娘你家死人了,有这种东西。”
“真是被这老巫婆给骗过去了,要不是他们干的,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三柱娘站了起来,插着腰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会不会说话,你家才死人了呢!”
“诶呀,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去香烛铺里买香,遇到三柱来买了好几摞的冥钱,我和他打招呼,他还不理我呢。”一个老妇人拍了拍大腿说道。
“就是三柱干的,打死他!”
“打死他!!”
群情激奋,大家叫骂起来,就要冲进屋里,三柱娘面露惊恐的挡在前面,说除非踩着她的尸体,不然别想进去!
陈实站在最前面,怒骂道:“三柱,你要是还有种,就赶紧滚出来,别跟个吃奶的娃一样,躲在老娘身后!”
话音刚落,三柱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满脸的怨毒,视线像毒蛇的一般死死盯着陈实,嘴巴像是被针线缝上一样,一言不发。
“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三柱娘拼命把三柱往家里推。
可惜为时已晚,陈实一脚把三柱踹得飞起,又上去给了他两巴掌,三柱脸顿时肿得像个猪头,咳出两口血,血里还混着两颗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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