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被抢了
不过半月过去,冬末的余寒已彻底褪去,春天的日光被不断拉长,一朵朵形状各异的白色精灵,随风在浅浅淡淡的蓝色天池中嬉笑玩耍,陪伴了从冬季复苏的万物许久。
春风吹进楼阁,带来几丝暖意和清新,陈实坐在窗边,低着头用自制的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规划着饭馆的装修,如何做到集新奇、舒适、实用于一体,让他伤透了脑筋。
他们还是买下了徐举人的宅院,陈实看过不少出售的宅子,唯有这座最得他的心,他相信眼缘,最终花了600两在此定居。
买下新宅不久,陈实就看上了一处商铺,是座碧瓦朱檐的二层楼铺,后院也够宽,可以改做后厨。位置十分好,旁边是人流如织繁华街道,在二楼能看得到烟波缥缈的江景,不时还能听到打鱼人悠扬的歌声。
这铺子原本是灵泉县最大的书肆,一天夜里突然失火,好在发现的及时,在街坊邻居的援手下,房体只是轻微受损,里面的珍贵书籍却遭受了火烧水泡,十不存一,书肆掌柜是极爱书之人,多年心血被毁,心灰意冷后决定卖掉书肆,最终被陈实以400两买下了。
一连买了两处房产,还都耗资不菲,陈实被不少人注意到,有好奇打听的也有心怀不轨的,众人知道他是王家赘婿陈满的胞弟,便揣摩他们兄弟二人强夺了王家的家财,可怜王管家英明一世,却要被两个泥腿子吃了绝户,传得是有鼻子有眼。
也有少数知道陈实打匪事迹的人,坚信他是凭借自己实力购下的资产,不过陈实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积累身家,他们想破头也琢磨不出。
树影被风吹动,在陈实骨相优越的脸庞和颀长的脖颈上与亮眼的春光交错、追逐。
“嗯,不错。”陈实大功告成,拿起草图欣赏自己的杰作,打算等午后去铺子里和监工、帮忙的大富三人再说一下细节。
搬来县里几日,陈实褪去了村夫打扮,身穿一件烟蓝色对襟窄袖锦衣,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滚边,乌黑粗直的头发高束以一顶嵌玉银冠固定,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活脱脱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只是眼里偶尔闪过的凌厉眸光让人无法随意靠近。
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陈实眼底泛出融融笑意,转身看向走进来的麦秋,少年身穿一件藕荷色软缎长衫,上身套了件浅黄色薄袄,胸前是精致的白梅刺绣,细软浓密的发丝挽在脑后,露出清丽的小脸,整个人透着清新与灵动,神情却不太好,两腮微鼓,似是十分憋闷。
陈实忍着笑意问道:“阿秋,你银子掉了吗,怎的满脸委屈?”
“哼,今天我特意早起,活又被人干完了。”麦秋趴在桌上,丧丧的控诉。
一搬进来,陈实就招了几个仆人,一名有经验的中年厨娘负责饮食,一名老仆负责驾马车和养护花草,还买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哥儿和十四岁的小汉子做些洒扫布置之类的杂事,兰姑姑则充当管事,兼教导麦秋。
几人兢兢业业,陈实用的还算顺手,前两天陈实把麦秋接到新家,少年见他请了这么多仆人,替他心疼钱,说这些活他都可以干,仆人们听了他这话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被赶出去丢了伙计,越发勤快起来,忙得团团转。
麦秋有心证明自己的能力,想找些活干,可他刚拿起扫把就被阿昌抢了过去,哼哧哼哧的扫了起来,想去洗下衣裳,乔哥儿飞快的跑过来把盆擡走了,想去厨房放看看,可王婶见是他来了,一脸惊恐,啪的一声直接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麦秋感觉自己被针对了气得不行,第二天早早就起,打算悄悄把活干了,结果他房间灯亮了没多久,外面就传出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诧异的打开门看,几个仆人都忙活开了,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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