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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篇(32)(1 / 2)

高专篇(32)

“年假镜当然是和我回家啊。邀请了吗还没有,因为还没准备好,但他会和我回家的。”

五条悟已经在第三个人聊起这个话题时这么自在宣布了。

几乎全高专都知道了观南镜要和他回家过年,只有观南镜自己不知道。就连硝子在听了这个话后都相信了,毕竟他们关系挺好,毕竟观南镜无处可去,毕竟观南镜是个男的,五条悟也是个男的,带回家不会引起误会,不用解释这是不是恋爱对象。但她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下:

“别让镜变成女孩子啊。”

“我脑子坏了吗”五条悟第一反应就是:“我干嘛要让别人看啊!”

“虽然这是我想要的答案,但五条你的态度还是让人想捏拳头。”硝子点评。

五条悟非常镇静:“这就是我的魅力吧,不用客气哦硝子。”

总之,五条悟要带观南镜回家过年,几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提前半年在夏天的时候想好这件事,就让家里准备了。冬日待客日常用是的君子兰,他不喜欢,非要让外头养山茶花,屋里摆莲花。荷花败了的时间他开始要养,还让花一定要过年时候能开,家里但凡是和植物生长或加热相关咒术的人都齐上阵了,养死了好几批,才总算实现了他的心愿。

房间换了五六次装饰格局和小摆件,一会儿嫌这个玉俗气,一会儿讨厌那个镶金的香炉老土,改来改去,他才终于勉强满意了,上次出差的时候顺便回家住一下了亲自检查一番。

原本以为终于把小祖宗伺候好了,谁知道五条悟突发奇想,想到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于是在被褥底下放了豌豆,发现躺上去竟然真的能察觉得出,不由得大为生气,觉得他们没有好好布置。

弄得家里又是好一番鸡飞狗跳,才终于给他找到了睡起来感觉很完美的被褥。

他爹,他妈,他七大姑八大姨和数不清的叔叔们更是早几个月就已经被连环轰炸,提醒他们过年要有非咒术师家庭出身的同学来玩,不准他们摆脸色端架子讨人厌。五条家上上下下虽然是纵容他纵得惯了,可五条悟花这么大的阵仗要招待他们看不起的“普通人”,还是让他们很气恼。不知哪个房的堂叔父不过喝早茶时没忍住多说了一句:“悟,你也大了,该学学你父亲做家主的样子,不能总这么随心所欲”,就被他咒力一轰掀掉了假发顶,成了个河童造型。

堂屋里哄笑声一片,弄得连身后倒茶的小侍女都没憋住笑,捂着嘴发出吃吃的声音。

这个不知道排行老几的叔父脸都涨红了,气得手里端着的茶碗清脆作响,却不敢甩脸子走,只能跟着一起哈哈赔笑:“哎呦,我给哥哥,给侄子赔个不是,是我多嘴多舌了。”

虽然名义上还是家主,但五条悟的父亲只垂着眼,一副温和又痴呆的模样,并不管儿子一分一毫,也不替亲戚们出头。家主位原本死活也轮不到他头上,全赖他和妻子生了个好儿子,忽然一朝翻天,从什么也不是变成了什么都是。十六年前,五条家这个风雨飘摇的破败大家庭,因为六眼再度诞生又再度复兴,回到了咒术界权力中心,甚至隐隐有超然之势——谁让禅院家没能生出新的十影来呢。

从五条悟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家主位就一定是他的了,他不过是替儿子占个位置。一辈子虽然庸碌无为,但大家族里的冷暖他算是尝遍了,品透了,根本懒得动情绪。他这个弟弟纯属他爹生出来的太多傻屌中的一个,要没有五条悟,他能优哉游哉不事生产,坐在这里喝茶聊天阴阳怪气属实是拎不清。此刻眼观鼻鼻观心,他只装耳背,乐呵呵地举杯打哈哈。

五条悟折腾好了一切,终于在年节前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在人来人往的食堂中仿佛不经意地和观南镜提了起来:“对了,过年有安排吗不可能一直待在山上的吧,去我家里怎么样”

他一边戳鳗鱼饭一边说:“反正就是收拾个客房的事,总不会缺了你住的。”

观南镜温柔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让他的心愉快不已地跳动着:“谢谢前辈。”

然后下一秒就狠狠落了下去:“但是不行呢,我昨天刚和前辈说好了要去他家里。”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周围刚刚还在正常吃饭的大家全喷茶的喷茶,呛饭的呛饭,大为震撼。

夏油杰不明内里,还以为他们就是单纯比较惊讶,手腕搭在椅背上,露出了一个兼具无奈和一点不好意思的笑:“镜昨天被派了一个巡查任务,就在我家附近……那个时候都是年关了,车票都不好买,让这孩子回来也太为难他了,所以我想着,就在我家里过节算了。”

他又追加了一句:“虽然我很担心我家里并不好玩就是了……”

“不会的。”观南镜乖乖地说:“能和前辈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啊——”

五条悟扔筷子走人了。

因为他刚刚邀请说得也轻描淡写,所以观南镜都没往他是为了这事在生气上面想,第一反应是去看他的饭是不是太难吃——不是的,吃完了,没有浪费粮食。可是吃饱了也不该就这么走开,显然是闹脾气了。尽管没搞清楚原因,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按了按嘴角站了起来:

“我去看一下。”

夏油杰不明内里,也要跟着起来,却被家入硝子一把扯住手腕。

“别去。”硝子说:“这事还蛮尴尬的,不过真不是你的错,大家都没错,纯属意外。”

“前辈,前辈——”

观南镜追着五条悟的背影跑了一整条走廊,对方越来越快,他却越来越跑不动,距离越拉越远,在一个拐角处他终于丢失了他的身影,不知道他去哪了。观南镜撑着柱子用力地喘气,感觉这样不行,手里捏了印想变个千纸鹤出来往两条岔路口看看该走哪边。

然而下一秒他的千纸鹤就被灼烧点灭在了空中,五条悟踩着走廊的砖瓦跳了下来,落在已经堆了大半个月的雪地上,却连个脚印都没落下,只是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冲着他看。

观南镜没穿外套就跑出来了,这一会儿一停,立刻感到了彻骨的寒冷。捂住嘴角忍住喉咙发痒的感觉,他知道五条悟不喜欢看他咳嗽。五条悟喜欢闹脾气,但却极少会真的生气。上一次对方真的发火,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出外勤掉进水里那次。

可比起那时候,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观南镜慢慢地俯身跨下走廊,踩进雪里,颤抖了一下,一步步走过来,试图握住他的手:“前辈……”

但他碰不到。

五条悟主动去运转无下限的时候,哪怕是无恶意的接触,也碰不到他。咫尺之间塞着整个漫长的宇宙和永远无法抵达的极限。

这是观南镜第一次被他的咒术隔离在外。

“为什么要这样”五条悟抿着嘴角问他:“过年的事,我不是早就和你提过吗答应杰也就算了,讲得这么草率,只是顺路就要去,你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吗昨天你们就说好了,你也不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

观南镜是真的太冷了,他用手环住胳膊,无法克制地打了个大大的寒战,擡头恳切地看他:“前辈……”

他想问能不能找个屋里说,对方却更生气了:“都说了不要欺负我!不要总是靠撒娇蒙混过关!我也是会不高兴的!还说喜欢我,但是镜也好,杰也好,一直在互相偏心。我又没有要你们偏心我,我只是需要你别总是偏心他而已,只是这一点都不行吗”

“不是的,前辈,我……”

“不想听你说话了!不想理你了!”

他气鼓鼓地从庭院里又消失了。有风刮过,枝头颤动,掉了好大一团雪砸在观南镜的头上,砸得他往后跌坐在雪地里。

“真的没关系吗”临行前夏油杰第不知道多少次同他确认:“做完任务的话,就算没有火车,我也总是有办法送你回东京的呀。悟的话,别看他现在很生气,去道歉就好了。”

虽然感觉有点难过,但他还是劝观南镜道:“去找他,去他家里过年吧他真的很用心,期待了很久,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呢。”

他和五条悟虽然感情很好,但家人健在,节日时自然不可能随着对方回家,没有这样的道理。在节日以外,即使时常有机会路过各自的家,他们也默契地从不会互相邀请。他们俩在彼此面前都是更好和更新的自己,第一次与他人建立着更平等更自在的关系——友情。

坦露家庭和过往就像是坦露脆弱的腹部和胸口的斑点,那太叫人不自在。

“我不是在闹脾气。”观南镜摇摇头,和夏油杰认真地讲:“已经答应前辈的事,没有反悔的道理。前辈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这件事并不是前辈的错,我并不想要让前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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