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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长相忆(十一)(2 / 2)

“哈哈哈,干得好。”

就在这时,一道清振之声自天外传来,光听这声音就可以对其主人生出无限的美好想象。

可怖的威压居然随着那清润的声音,缓缓弥散蒸发。

众人循声擡头望去,就见一人踏空而来。

逆光下挺拔的身形破开九天厚积的云层,暴雷狂风皆避。他从天而降,仿若人间惊鸿客,不似池中物,端的是恣由狂荡,潇洒天成。

落到地上时,来人站在了夙情与白镜砚的前面,有意无意将一龙一狐挡在身后。

众人不可见的地方,两颗金丹已被浑厚的浅水色灵力包裹修复,暗戳戳地塞回了他们的体内,并传音道:“胡闹!”说完觉得气不过,又传音补了一句,“不知道叫我吗?”

他当着众人的面说的是“做得好”,暗地里却是咬牙切齿地觉得小崽子们简直乱来。

然而面上火气丝毫不显,只如和煦曛风,微笑着说:“何人来山上做客,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人多才热闹啊。”

此人身形高大,面容英俊,一把玉骨扇轻摇,带起的清风混着清茶的淡香。

一袭清水色对襟直裾,外罩的云雾绡薄如蝉翼,云纹的发带飘飘摇摇,将他衬得如隐世谪仙,不沾凡尘烟火。

明明浑身上下都是放松的姿态,闲庭信步间,却给人带来极大的压力。

才从夙情与白镜砚的威势下喘上口气的众人顿时又变得无法动弹,甚至比方才还要腿软。

“你……你是……”

人群中的惊诧一叠声地响了起来,没见过世面的兀自开口讯问,稍有渊源的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皆是脸色一白。

“在下银冽。”那人仍旧是初春微云的样子,但掷地有声的四个字震得在场所有人耳边嗡嗡作响,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蕴着灵力传遍山头,不见回音。

这是一个下马威。

很短,但已能窥见他修为之深厚。

诸般线索合在一起,直指一个人——

天下人虽少有见过银氏族长,但银氏一族与神女凰愿交好却是人尽皆知。

因为同出一脉的血缘,银氏自古便与灵族们十分亲近。自灵族匿迹以来,银氏与凰愿的关系就愈发紧密。只是连神女逝去的时间也太久了,这些修为近神的仙者几乎都成为了话本里才会出现的人物。

但来人不是银氏掌权者,还能是谁?

银氏族长,银冽,字刻煜。

“银神君,此事与你无关,还望你不要插手。”

行踪飘忽不定,见首不见尾的银冽怎么会出现?

“都是一家人,如何能叫多管闲事呢?”银冽笑道,“怎么,只许你们大老远来山上欺负小孩子,就不让我来山上玩玩吗?”

灵族的血脉一向是生得十分好看。

银冽凤眼凌厉,不笑的时候眸色深深,自带威严。但若是笑起来,唇边又会绽出两个深深的含蜜梨涡,让人如沐春风。

被这春风拂面的众人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大家对这趟行动的目的心知肚明,但被剖到明面儿上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还在嘴硬:“你不要胡说,我们何时欺负小孩子了,明明是这两人心狠手辣,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银冽闻言,霎时敛去笑意,擡眸锁定了说话的人。他随手一甩,银光闪烁间玉骨扇已再次回到了手中。

噗通。

众人震惊得看向中央,那个应声倒地的人——

只见他的咽喉处先是有一丝血线,随即大量的血液争先撑破细小的割口,汩汩冒出。

“救……救我……”

没有谁来得及做出反应,鲜血喷溅,人已是命绝当场。

“说得挺好,下次就别说了。”银冽甩掉扇子上的血迹,煦风变成凛风,似是要将在场的人都冻在原地,压迫感倍增。

“你……这……你居然随意取人性命,是要罔顾道义了吗?”边上的人被溅了一身血点子,口不择言地反驳。

有些人就是离谱。

总觉得自己行事可以为所欲为,却认为别个神君或是尊者必须循规蹈矩。善者不能行差踏错,不能不遵守道义,不能肆意妄为。

他们用某种说辞来框限他人,巧妙地将自己排除在外,但凡别人不符合这个标准,又要以此来谴责对方,好似自己多高尚似的。

简直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和我说道义,是不是迟了点?”银冽的面上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但声音却像是淬着寒冰,冻得在场的众人瑟瑟发抖,“何况他都快要修出元婴了,怎么不见你们有人收着他的魂魄,给他个再世为人的机会呢?”

既然有人做得出,他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在场的这些玩意儿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仗着人多势众,觉得有一拼之力,便将脑筋动到了不该肖想的东西上。

夙情与白镜砚虽然很强,但两人毕竟还年幼。

与人修不同,灵物的幼年期漫长且脆弱。然而银刻煜本就有一半的灵族血脉,又修炼多年,修为深不可测。

灵族匿迹之后,当世怕是再没比他更强的人了。

修真者之间,若说同一境界的初末之境尚有一战之力,那如果差的是一个境界,便基本是毫无反抗之力。

传言银刻煜已近神体,莫说己方还剩的这点人,就是再来十倍,也毫无胜算。

何况儆猴的鸡横在地上,尸体都快凉透了。

自知大势已去的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已经是望而生畏,战意衰竭。

“神君……”有人开口不知该说什么,叫了一声神君便没了下文。

银冽也不着急,甚至不曾分神给在场的废物点心,只顾着将神识探入身后一龙一狐的体内,查看他们的状况。

虾兵蟹将不堪入目。

所幸两兄弟除了皮外伤与灵力虚耗,于根基没什么影响。

银冽松了口气,又觉得轻易放过这群人也太便宜他们了。他想了想,忽然开口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在场的人一凛,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给的机会,怕不是送死的机会……

果然,只见银冽勾了唇角,云淡风轻地说:“我们来打一场,若是能赢过我去,这山上的东西随便你们拿。”见众人纹丝不动,他又继续道,“随便你们谁来,或者你们可以一起上,免得你们说我‘罔顾道义’。”

他倒希望他们可以一起上,也省得一个个杀过来,浪费精力。

由此可见清风朗月的神君银冽,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站在那里是只应画见,但在众人看来,却如索命修罗。

没有一个人敢应声。

“不敢?”银冽见在场的人半天没有动静,兴致缺缺,“那就都滚吧。”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狼狈地转身欲逃,却被一道禁令拦住了去路。

他们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去,只听夙情冷漠的声音响彻耳边:“你们可以将弟子送上山来。”

“……”

“每隔三年的仲春,你们都可以挑选两名最优秀的弟子送到祈云山来修炼,无需拜师,山上的灵石与典籍都可使用。若是想离山,通过阵法幻境的考验即可自行回去。”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这哪是送弟子上山清修,这分明是送上山来当人质啊!

若是精英都在山上,自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但即便是现在答应了,若是下了山,自是无须再守诺,届时……

有些人心思活络起来。

“以道心立誓——”银冽凉凉道。

小狐貍和小金龙是初出茅庐,但他没有那么天真。

未尽之言将蝇营狗茍之徒心中仅存的歪门心思全部打散。

银刻煜还背手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又有哪个人敢跳出来反驳。

众人推拒不得,纷纷愁容满面地立下誓言,然后脚不沾地慌不择路,法宝符咒掉了一地来不及捡,逃也是地下了山去。

银冽不欲追究丧家犬,倒仍旧担心两个小崽子。

果然,眼见众人离开,夙情顿时支持不住。他接连咳出好几口血来,无法控制地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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