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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落影只(十四)(2 / 2)

前生、今生、来生,三生有幸。

“嗯。”凰愿虽然应了声,却仲怔地站在门前,迟迟不曾动作。

夙情略坠在她的身后,静静地陪着眼前人,没有说话。他想了想,试图伸出手去,但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又垂下了。

最终只有清心诀被捏在手里,以防万一。

“走吧。”半晌之后,凰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搭在门扉上。

不过一人多高的木质房门,却仿若重逾千斤,她用尽全力,才堪堪推开它。

夙情没有听凰愿的。

他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将后来的白镜砚也一同拦在了门外,但神识却散了出去,注意着房内人的动静。

-

一桌一椅一方几,一灯一人一卷书[1]。

明窗净几一如往昔,月麟香的气味溢满内室。

若不是其中夹杂的血腥之气,凰愿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没有变。

但蓦然转首,是银冽僵坐在书桌后面,一动不动,胸口赫然是拳头大小的血洞,心脏不知所踪,大片血迹浸湿了前襟与几案。

他目视着前方,愁拢眉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与深刻的哀伤。

与其他弟子不同,银冽的遗骨上只有这一处伤痕。

没有什么抵抗的痕迹。

出手的致命伤并未瞬息夺走银冽的性命,那人似乎离开地迅速,徒留银冽想要去追他,却有心无力。

弥留之际,你看见了什么呢,竟会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

“阿冽。”凰愿走过去,蹲下|身,仰视着好友。她下意识地想去拉对方的衣袖,却穿过了那具身体,只摸到一手微凉的灵流。

银冽的手被打散了,过了一会儿,飘开的灵力复又聚积起来,恢复原初的模样。

映画生成的银冽,并不真实存在。

“阿冽……”凰愿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顿了好半晌才继续道,“阿冽,好久不见。”

若是银冽真的坐在这里他会说什么呢?

“矫情,这才几年,就好久没见了?”他会笑着说,“既知道好久不见,也没有来寻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完全不。”她会装着漠然的样子说,“彼此彼此,我不来隐羽,你也就不去祈云吗?还有脸说我。”

“德行。”他一定是嘴上嫌弃,但眼中带着笑意。

“给。”她随手将东西扔给他,像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用得上?”

“什么?”他接在手里,粗略一瞧就知道是个什么,但也不太惊讶,“正好可以用来做核心,谢了。”

阿冽向来识货,无需多言。

但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凰愿给的是镜海深处的妖兽之心,千金难买,有市无价。

“后山的紫玉竹出了新的芽,挖笋去?今年的还嫩,可以烤着吃,昨天阿玠调了个酱油的料,一会儿带上。剩下那些炒了或者炖汤。”他会礼尚往来地提议。

她闻言不屑:“多大人了怎么还重口腹之欲?”

“去不去?”他挑眉,满脸笃定。

“走走走,快走!”先着急的一定是凰愿。

那时,银冽就会气定神闲地站起来,走在她前面。

两人会一起去后山的树海,捡一些嫩的小笋,再糟蹋一些刚长成的竹子,挑出软白竹心来吃。银玠虽然年纪小,却是几个人里手艺最好的,通常都是他掌勺。

酒足饭饱后,他们会躺在竹林里的吊床上,享受午后的阳光,与新采的竹叶青。

但眼下,银冽只是坐着,没有反应……

“阿冽。”凰愿站起身。

困在这具身体里,记忆未曾恢复,修为尚且有限,连追魂都做不到,她又能为银冽做什么呢?

既无法知道银冽是否转世,也算不出他的星轨与命运。

“阿冽,”凰愿叹息,“我们还会再见吗?”

话音飘散在月麟香中,与香甜的气味一起淡去。

“以阿冽的实力,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一夕覆灭呢?”郁气憋在胸口无处抒发,她转过身背对银冽,“甚至……”

甚至是死得如此凄惨,毫无还手之力。

上古灵族的血脉极其特殊。

它虽然会随着种族的延续而冲淡,但是每隔几代,都会有一个强悍的族人诞生——

这人的灵力精纯可以比肩他们的祖先。

而银氏最后一代的族长银刻煜,就是血脉至纯之人。

即便银冽自谦,不肯称第一,但那时候的天下早已鲜少、甚至是没有修为比他更深的人了。

门外的哥俩已经走了进来。

“不知道。”白镜砚明白她的未尽之言,但眼中也只有茫然,“世间有诸多传闻,真相却无人知晓。”

彼时传言甚嚣尘上,众说纷纭。

有人怀疑是祈云山上的几位神君与银氏起了龉龃,才错手杀人屠族;

也有人怀疑是银氏的小女儿银珎被鬼气上身,癔症发作时,趁着银冽不注意,杀害了全族人……

种种说法,无一不离奇。

却全是对银冽亲近之人的攻击。

毕竟神君如此之强,护山大阵又是他亲手布下的,除了祈云山上的三人或者是他极其疼爱的女儿,旁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取其性命呢?

更何况,夙情是第一个赶来的人,而银珎又是当晚唯一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人,如何不被怀疑。

凰愿陷入沉思。

是啊,阿冽的眼中只有讶异与后悔,一定至亲至爱的人,才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谁?

“护山大阵没有发出预警,”夙情解释,“我来的时候,法阵已经破碎了,虽然无法完全确定,但它很可能是从内部被破坏的。”

与从外部强行破阵不同,由内部打破的结界一般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只是无论从何处下手,那都是银冽设下的护法大阵,决计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破解的。

来人是高手,也是银冽亲近的人。

这已经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范围了,偏偏他们猜不出抓不住。

“不过那几年,阿冽的状态确实不好。”白镜砚忽然道。

“怎么会?”凰愿问,“发生什么了?”

“是从北境开始的。”白镜砚垂眸避开凰愿的视线回道,“封印曾经……松动过。”

凰愿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北境,又是北境!

终是自己害了好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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