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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安拿着丑角脸谱面具递给“岑霁月”,“这个送给你。”
“谢……谢”“岑霁月”接过面具,但是这个丑角的脸谱看起来有些滑稽,“她”不是很喜欢,总觉得对方是在暗示什么。
“她”的错觉吧
一定是错觉,毕竟程语竹只是个普通人,她又怎么能看婆自己精心布置的幻境
“好了,既然你都买完了,那走吧”有人急的真想直接把人扛着就走。
“……你怎么还不走”“岑霁月”看着一动不动还对着自己微笑的程语竹,心中有一种不安感觉蔓延上来。
“对啊,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还不走。”年知安指了指“她”手上的面具,“果然我没有看错,它很适合你。”
“滑稽的可笑。”
藏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一切的人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他慌忙闪开,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他的脸上直直的挨了一拳,那拳都给他打蒙了,甚至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已经飞了出去,直到撞到墙才停下来。
“咳咳……”柏烬咳出了一口血,过了一会儿又吐出了一颗掉了的牙。
披着纯白大衣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就像是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
失去了庇护所,岑霁月竟然真的能找到自己。
柏烬擡头看向岑霁月,她双眸中微微透出来的杀意竟然比几年前还要浓厚。
柏烬把自己被打歪了的脸掰了回来,因为刚刚瞬间的昏迷,那边的幻术自动解除。
简单粗暴又最快捷的手段,但也不可否认是岑霁月心急了,否则她会用更妥善的方法。
在柏烬完没有还全缓过来的时候,十余道由符纸化成的钉子牢牢打入他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中。
【封印】
钉子数量和对方身体上被改造过的部位数量相同,擡棺人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甚至将师们的密传都告诉了岑霁月。
因为师傅的偏心,他对师门充满了怨恨,也不在乎做这些背叛师门的事情了,为了让师傅给师弟的宝贝无法在对方战斗的时候提供增幅作用,他和岑霁月共同研究出了破解之法。
柏烬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被吸收,特别是心脏部位更是传来了一阵绞痛,他面无表情的擡手放在胸口上感应了一下,果然已经不跳了。
“这是我师兄告诉你的秘密师傅说的对,当初就应该清理门唔……”
一道不知正体的锋刃划开了他的胸口,刚刚凝聚起来藏在心脏中准备用来反击的力量瞬间散去,那传说中乘黄的心脏竟然被凡人之力几乎划成两半!
柏烬的头发里瞬间白了一半,他原来的面容看上去不过20多岁,心脏受损之后,外表的年龄至少苍老了十几岁。
岑霁月手中一道影子一闪而逝。
对方动了真格,但是却没有杀自己。
“程家,那个姑娘是你用来钓我的鱼饵”柏烬每说一个字都会有鲜血从口中溢出,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似乎中计了。“她不是程语竹。”
程语竹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看出他的幻术,刚刚那个姑娘一步都不肯离开原地,显然是对幻术有所研究,肯定是岑霁月找别人做的伪装。
岑霁月懒得解释,柏烬就当她是默认了。
果然朱厌之眼被挖走之后对他的影响很大,如果只是伪装的话,朱厌之眼在看到那个姑娘的一瞬间会有所警示。
柏烬看着岑霁月面无表情的脸,还是太心急了。
“你还杀不了我。”柏烬数年的布局也不是白安排的,所以哪怕身处这样被动的境地,他依然有恃无恐。
“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这只鼹鼠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藏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多少是有些能耐的,岑霁月已经做好了这次不能将其彻底抹除的心理准备。
但是即使无法杀死他,她也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怎么的也得让他有一次刻骨铭心的体会,到变成鬼都忘不的那种。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一向是不怕这些的,那就让程佑宏代你受过。”或许是和那位年姑娘相处久了,岑霁月发现对个别人用一些阴招还是很不错的。
“啊秋!”远处街道上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被人划开心脏时都没有皱一下眉的柏烬忽然擡起了头,他的眼睛中倒映的那冷漠女子的身影,那个为了复仇能不惜一些代价的疯子,她做什么都是可能的!
“咳咳……程家,程家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你何必再穷追不舍当年的罪魁祸首已经魂飞魄散了,程家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活下来的人也将在未来的轮回中偿还此生的罪孽,收手吧。”柏烬的七窍开始往外冒血,与岑霁月对话,他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足够”岑霁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柏烬,芸娘当年将你形容成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觉得真是分毫不差。”
“若说程家有谁无辜,那只有程语竹一个人,可惜最无辜的人被你拿来当了程佑宏的替身,而真正应该付出代价的人却拿着沾了我岑家满门鲜血的钱在外面逍遥快活,你让我收手”
“那是程佑宏父亲的过错,与他无关……若是你介意这个,我可以将他身上的福运全部转移给你,他是无辜的,还请不要把他牵扯进来。”若是能说动对方,柏烬是不想动手的。
曾经,柏烬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小儿子,天生体弱多病,父母兄姐为了供他吃药看病,几乎把家底都掏空了,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朝廷增加赋税,地方官员不做人再加上干旱,家里人实在养不起这个小儿子了,只能将他卖给有钱人家当仆从,是生是死全看他造化。
但是他的运气不怎么好,主人家遭了土匪,他侥幸活下来后只能沿街乞讨,就算在饿死病死街头的时候他被一个人救了。
那就是程佑宏的前世。
他用一饭之恩换了柏烬这辈子死心塌地。
“无辜”岑霁月好好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她实在没想起来它们哪一点能和程佑宏扯上关系。
“柏烬,应该知道芸娘的身份吧。”岑霁月甩出一张符贴在柏烬额头上。
他骤然睁大仅剩眼睛,眼白部分充斥着血丝,脑海中的一些过往不受他控制的被一次次回忆起,直至灵符燃尽。
“噗……”一口血雾喷出,柏烬看起来可比年知安犯病的时候惨多了。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很好,省的我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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