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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棺人当断即断,这才保住了自己的眼睛。
说来也是他大意了,虽然他的眼睛比较特殊,能够直接看到灵魂层面的东西,但是也有人能借此以最省力的方式回击。
擡棺人也不恼,只感慨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答应了年知安的要求。
岑霁月要是有这么个人护着,再去算计她的利用价值就是自找苦吃了,如同这位不知名的人物所说,他活了100多岁,还想活的比自己师傅更长点。
不过刚刚他似乎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哎呀呀,人活得久了,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遇到。
“嗡……”一道非常轻微的震动声在山野间传开。
林间的鸟雀是最敏感的,全部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紧接着数道小型雷霆落了下来,刚刚还在地上蠕动的阴秽之物化成粉末,年知安似乎感受到施术者的怒意,下意识缩缩脑袋。
擡棺人感受到了天象的变化。
差点儿忘了,就算没有这位的庇护,岑霁月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打起来,这个年轻的小辈也格外棘手,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岑霁月从林间深处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擡棺人,又看了看被系统警示之后立刻变得弱小无辜的年知安,她冰冷的视线又落到了擡棺人身上。
擡棺人的眼睛暂时处于失明状态,但他有别的方法感知外界,特别是这道带着敌意的视线丝毫不遮掩。
不过擡棺人没办法看到年知安跟京剧变脸一样神态,在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像这样的人至少也会端点架子或者好些脸面吧,他怎么能想到年知安如此“别具一格”
“先生……”那委委屈屈期期艾艾的一声,外人听了都会有种心疼的感觉。
擡棺人感觉到稍许不对劲。
“不是不让你乱跑你对自己心里没数万一被野兽叼走了,让我去给你收尸吗”岑霁月虽然说很的严厉,但是也能出来这份严厉来自于或许她都不愿意承认的关心。
“擡棺人,若没事了就请先离开吧。”岑霁月对擡棺人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毕竟她也不是看不出这人在故意拖延自己的时间。
“老夫有事,就先走一步,二位慢慢聊。”擡棺人当作无事发生的擡脚就走,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他的师弟,也就是男主的那根金手指,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挪挪,年知安希望热闹能更大点儿,最好他们更加彻底的两败俱伤。
这个世界相比较于男主而言,男主的那根金手指才是最麻烦的存在,大概是被男主光环给庇佑吧,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而且他是为了还男主上辈子的一饭之恩,报恩的心格外坚定,要不是知道男主会有小娇妻,她都得以为这两个人是一对。
年知安突然发现那个老头子走了之后周围就安静了很多,岑霁月的脸色冰冰冷冷不大好看,反正肯定是生气了。
年知安赶紧让系统给自己喷了一点洋葱汁,然后眼泪的就不受控制的如同决堤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
岑霁月的表情从严厉变成惊愕,然后隐隐带上些许不知所措。
“我做好了早饭,见您一直没回来,就想来找找您,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那个老先生,他带着一群好可怕的东西……”年知安像是被擡棺人吓坏了,幸亏那老头走得快,要不然知道明明是自己被吓着还被倒打一耙,那么大年纪就要被整出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了。
“所以我之前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跑”岑霁月的语气缓和了一点,“而且天气这么冷,你的身体才好了一点就又想病得下不来床了”
“行了,回去吧。”岑霁月觉得自己非亲非故的可能有些唠叨了,抿了抿唇后转身准备带着人下山,然而自己走出去两步后却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
“你怎么……”
“咳咳。”鲜血从年知安捂着嘴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年知安感觉有些不妙,刚刚的回击还是超过了这个身体的承受范围,才稍微养好一点的身体又要崩溃了。
小果在家里到处寻找年知安,发现真的找不到人后也壮着胆子准备往山上走,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自家先生抱着一个人影匆匆的走了过来。
这幅画面合当初高姐姐第一次到她们家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要好一点儿,是被抱回来的,可是她垂下来的手滴落点点鲜血,小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时隔大半个月后当初那位老大夫又上了门,替病人把过脉后神色变得颇为复杂。
“岑先生,病人住在您这里是否有些许不便啊”老大夫特别委婉的问,本来这个可怜的姑娘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大概还能再活个一年半载,可这次一把脉,他估摸这姑娘可能已经看不见来年柳枝发芽了。
如果好好修养的话,病情不应该恶化的那么快,这一次甚至多了内伤,而岑霁月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会虐待病人的人……
在这世道上,愿意不求回报的照顾一个病重快死的可怜人已实属不易,他不想这样揣测岑先生,但也实在不知道病人身体变成这样是什么原因,若是真有什么不便,他的医馆倒也还有地方能让这姑娘度过她剩下不多的时间。
看着老大夫变幻莫测的神情,岑霁月都稍稍有种想要躲避大夫视线的冲动,人是在自己身边出事的,她多少有点责任。
她请老大夫出门聊,在确定病人听不到的位置,老大夫非常可惜的说出了诊断结果。
“内伤”岑霁月瞬间攥紧了拳,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内伤程语竹爬上山之前应该还没事,不然她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的,而在之后的那段时间,她遇到的外人只有擡棺人。
是自己的私心将擡棺人引来,所以是自己间接害了她吗岑霁月的脸色白了一瞬。
老大夫在这诡异的寂静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岑霁月将他带到了一处偏房外,这里堆积了不少东西,岑霁月独自走进去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搬开,然后移动了一个机关,打开了墙壁上的一处暗格。
她从中拿出了一个玉箱,擦拭干净灰尘之后拿到了外面。
老大夫见多识广,一看到这泛着寒意的玉箱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宝贝,接着岑霁月将其打开,里面一些只在医书古籍上看到的宝贝让他激动的胡子都在哆嗦。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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