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拖着他们艰难地去到房中,才上楼的功夫,已经从嘴唇发紫延伸到整只手发紫了。
陈慕瑶在包袱中找到各种毒药配方,发现这些镖都涂有不同的毒,每一种毒性不尽相同,而且很杂乱,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出是中的哪种毒。
毒性蔓延很快,要再找不到解毒之法,等到毒性进入五脏六腑,只怕连神仙都救不了。
她拿起一把刀子走到两人跟前,上官淳吓到以为要直接了结他们,还拦着不让靠前。
陈慕瑶将袖子向上挽着,露出雪白的胳膊,咬牙用刀划开手心,鲜红的血滴在他们的口中。
系统说自己有着百毒不侵的身体,想必自己的血液也算是一种解药,就算不能完全解毒,至少可以缓解毒性蔓延的速度。
持续滴血让她体力不支,脸色逐渐苍白,让上官淳扶着自己继续放血,终于在蜡烛燃尽的时候,陆小凤清醒了过来,她也没了力气瘫倒在地。
不知躺了多久,睁眼时看到陆小凤和上官淳站在自己的床头,唯独没有看到花满楼。
上官淳扶着她起身,很虚弱地问道:“花满楼呢?你们,你们的毒怎么样了?”
身边之人微微摇头,陆小凤也揉着眉头,半晌才说花满楼还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花满楼的毒还要更深一些?
看来果真是跟陆小凤待久了,也有着一个逢毒必中的体质。
她颤颤巍巍起身要去看花满楼,可实在没有力气,求着陆小凤带她过去瞧上一眼。
床上之人脸色虽有缓转,但嘴唇依旧发紫,不过倒像是在熟睡当中,搭上他的脉,气息有些紊乱,有些害怕地紧握着他的手。
相传世有忘忧草,是一种剧毒,但可以解其他剧毒,两者毒性可相抵也可相融,得看服用之人的命运如何,但此药需得用服药之人小时候玩伴的血来做药引,毕竟孩提时代的亲近是最无瑕纯真的,那团气息可以一直被保留在心底深处,随着血液灌至全身。
上官淳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递到陈慕瑶手中,“慕瑶姑娘,拜托了。”
可她迟迟没有动手,身边确实有忘忧草毒,但还没有说完,此草一旦服用,毒性过大会冲击脑子,记忆会混乱,甚至会忘记近段时间发生过的事,除非是他极力想要想起的人和事,不然就会一直被埋藏下去,可以忘忧,也可忧忘,正是此草之名。
手抖动着拿开包袱将忘忧草取出,回头望了一眼床上之人,只要他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忘了也正好,不然这个小弟还真不好拿下。
遗忘之事没有跟他们提起,说与不说,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干草药碾碎成沫,混合着带有血腥味的鲜血,煎煮一炷香后,花满楼靠在陆小凤的肩头,上官淳喂他喝着药。
陈慕瑶悄声带上门出去了,趴在栏杆前,天边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机缘,可能从自己开始揣测任务开始,一切冥冥之中就已经在改写了吧。
“慕瑶,你是不是有事没说。”陆小凤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忘忧草,忘忧也亦忧忘,”自问自答出来,他走南闯北,听过忘忧草,自然也知晓其中的药效,“我知道你并非是我的表妹。”
陈慕瑶侧头看着他,想来他离开的那段时日,也一定去打探过她的身份,迟早的事情。
“但是,”他咧嘴笑了起来,“我当你是我表妹,你能舍命救我和花满楼,那就不是敌人,不是敌人,又为何不能成为我的表妹呢?”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一点指责的意思,这还是来到这里,听他说得最舒心的一番话了。
不过也因祸得福,起码他能打心底把她当作自己的表妹了,任务完成一小半,还有两个大麻烦,关于撮合两人的任务,花满楼若是真忘了,倒也不难解决。
陆小凤单手撑着头,脸朝向她,“问你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对花满楼有意啊?”
她擡头看向只有模糊轮廓的月亮,“你看那月光,对我而言,他就是挂在天边的一轮月亮。”
说完侧头看了一下里屋,上官淳在给他擦拭额头,遥远的白月光,离得太近,会跑掉。
翌日,习惯性得打开窗户,花满楼正好也打开窗户,她能看到他,他却只能听到对面之人也推开了窗户。
走到走廊时,陆小凤伸着懒腰出来,两人气色红润,看来毒应该是被控制住了,但还是给他们留了几粒解药,以防万一毒素停留体内。
“陆兄,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这位是我小时的玩伴,淳儿。”一旁的上官淳冲陆小凤微笑着点了下头。
陆小凤也将陈慕瑶拉了过来,“这么巧,我也给你介绍一人,我的表妹,陈慕瑶。”
这种气氛感觉有些微妙,见过又似初次遇上,而上官淳也有些不解的看着陈慕瑶。
“花满楼,你好,我是陆小凤的表妹,姓陈名慕瑶,初次见面,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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