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想和自己一起前往俄特律神山。
塔尔塔洛斯第一时间没有讥讽这个人类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图参加神的博弈,也没有嘲讽他诞生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他相信自己能够保护他,所以请求和自己一同前往克洛诺斯的神殿。
这个念头在塔尔塔洛斯心中一旦埋下种子就开始迅速地生根发芽,喜悦不是在瞬间将他淹没,而是直到蔓延脚踝是塔尔塔洛斯才感受到流淌进血液中的温度。
那样灼热,那样令他愉悦。
“被祂发现,你的灵魂会在刹那间燃起烈火,直到把你比牛乳更加白嫩的肌肤烧个干净。”
塔尔塔洛斯敛眸时总是带着浓重压迫感,当他刻意这样做时,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从厄洛斯的脚下窜起。
尽管这样厄洛斯依旧努力直视塔尔塔洛斯暗色的眸,几乎牙齿打着颤般点点头,语气中笃定对塔尔塔洛斯全然敞开的信任。
“您会将我庇护在您的羽翼下,对吗”
他的语气几乎肯定,尽管在强压与可怖气息下依旧努力挺直脊背,那双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觉中握成了拳,激起了一名神骨血中的掠夺欲望。
塔尔塔洛斯还没到心脏跳动震耳欲聋,他胸腔下承满对厄洛斯压抑不住的爱,能够激发爱欲的神格沉睡河底,塔尔塔洛斯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借口来控诉这一切名为厄洛斯的恶作剧。
他真情实感地感受着自己对厄洛斯的爱,绽放心尖的爱意之花曳曳颤动嫩瓣,无时无刻不在吸取他的爱作为土壤花肥。
一向目中连神都容不下的塔尔塔洛斯眸中映出厄洛斯的脸庞,他滚动喉咙,声音比骨头摩擦棒槌还要喑哑:“厄洛斯…”
俄特律神山中,一封暗色金纹羊皮卷轴被高坐王座的克洛诺斯展开,羊皮卷轴的内容简洁无比,秉承那位高傲自大神的一贯作风。
上面只写了短暂的一横神语,用众神一贯冗长的语句翻译过来也说不出什么花样,上面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
[听说你吞下了自己的孩子,我要为你稳固自己的座位庆祝,准备酒席迎接我到来的——塔尔塔洛斯。]
这话说得生硬又充满高位者的命令,得到无比强大权柄的众神之王克洛诺斯已经很久没被挑衅权柄,就大地母亲盖亚同他说话时也温声细语,更别这充满恶劣味道的羊皮卷轴上面的字迹七扭八歪,就连一个刚诞生的神也要比祂更加漂亮!
众神之王克洛诺斯满腹怒火,祂挥倒了妻子瑞亚端过来的甜蜜酒浆,几乎从后槽牙挤出阴森恶语:“让祂来,让祂来!我得好好祝福祂的情人沉睡河底!”
没有神能够忘记深渊的动静,落座神殿中的提坦神们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山脚下的神殿中,厄洛斯悄悄打了个哈切,他那把弓矢已经被渡上一层厚重金漆,黄金的弓矢安静靠在同样收黄金打造的桌腿上。
几乎有他脸蛋那么大的手掌贴了过来,用指腹轻轻擦拭掉厄洛斯困倦中含在眼眶的晶莹泪珠,塔尔塔洛斯瞥了一眼桌子上展开羊皮卷轴中快要分家的可爱字迹,半晌后将这卷羊皮纸卷起来绑在自己的腰侧。
厄洛斯亲眼目睹自己所有劳动成果被眼前可恶的神不动声色占为己有,他提醒塔尔塔洛斯:“您说这是送给神王的敲门语。”
神的语言与文字充斥权柄力量,厄洛斯在最开始总是连提笔都艰难,直到现在能够将神的语言写在羊皮纸上,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一切起因不过是因为厄洛斯对神的语言充斥兴趣,没有资格窥视神的生活的人在塔尔塔洛斯纵容下放肆踏进神的领域。
不知道是不是和塔尔塔洛斯相处太久,他的语气中少了对神无形的敬畏心肠,说起众神之王时就像在说一位好脾气的簇居毗邻。
被抓包的神依靠着他箭穿不透的脸皮找补:“我没忘记。”
可是他又实在舍不得厄洛斯的一切,只能在暗中将那份写满可爱字符的羊皮卷轴拓印,一份赝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塔尔塔洛斯手中,他唤来地下的马匹,直到大地开始颤抖塔尔塔洛斯才想起来地下的马匹不能在白昼中踏上神王的憩息地。
厌烦麻烦的神勒令马匹回到深渊,他以手指作为利刃,割掉自己一缕头发后将它捆绑在羊皮卷轴上,在将卷轴抛向半空,同时沉声呼唤:“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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