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君安只觉得甜丝丝的。
可楚阑舟没有吃糖,怎么会那么香,那么甜。
宴君安闭了闭眼。
可能相爱本身就是这样甜蜜的东西吧。
……
一吻毕。
楚阑舟呼吸微乱,看着宴君安色如春花的魅惑模样,故意道:“可我还是觉得,你方才拿着的衣服,好像是我的内衫。”
宴君安微微侧过脸:“……你看错了。”
他自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殊不知自己的反应在楚阑舟眼中有多么不自然。
楚阑舟眼眸里的笑意更深:“好吧……不过我前几日的确丢了一件内衫,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我可找了很久呢!都没有找到呀。”
宴君安咬了咬唇,看神态还有点纠结:“……真的很喜欢吗?”
怎么,都做到了这个地步,要是自己真的说喜欢,难道他还想还给她吗?
按照宴君安的个性,搞不好还真的会。
坏事都不会做。
楚阑舟眼底笑意遮都遮掩不住。
她笑得直颤,她又靠在宴君安的身上,那点距离,宴君安怎会感受不到。
宴君安知道楚阑舟在戏弄他,当起了锯嘴葫芦。
可宴君安不说话不代表楚阑舟就不说话了,楚阑舟低低笑着,故意贴在他耳朵边边讲:“偷东西可是不对的,要守礼啊,宴仙君……”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被一把捂住了嘴巴。
宴君安的脸红透了,还能端出一副肃穆表情:“不要说了。”
还没给自己赢得一点喘息的时间,宴君安的手如触电般松开,收到了身后。
楚阑舟吐了吐舌尖,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直这样对我。”
的确舔了,还不止一次。
那段时间宴君安害怕极了,老觉得眼前的楚阑舟不是真的,是自己造出的另一个幻想,忍耐到极限不免失了尺度,就像试一试。
味觉,听觉,触觉,嗅觉,都得轮番试一个遍,像个小狗一样恨不得天天把楚阑舟咬在嘴里。
只舔一舔,已经是他极尽克制的结果了。
黑历史被点了出来,宴君安脸红透了,但还是勉强端住了。
“我还以为你和我不好呢。”楚阑舟故意夸张的抚了抚自己的胸膛,“没想到你居然这般放荡,可把我吓了一跳。”
这种词是用来形容烟花柳巷里那些以色事人换取钱财的“公子”的,他是正经的世家君子,哪能用这种词汇形容。
可这种词从楚阑舟口中说出,又带了一种挑战权威的禁忌感觉,宴君安实在觉得羞透了,浑身颤了颤,咬住了唇才没有逃开在楚阑舟面前丢脸。
他都羞成这样了,楚阑舟却还没放过他:“你那样不庄重,要是把我吓跑了怎么办?”
轰!
宴君安的脸彻底红透了,看上去颇为秀色可餐。
适可而止,再挑下去或许会起反效果。
楚阑舟深谙其道理,在看宴君安差不多到达极限的时候就不再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瞧着脸红的,再不喝点凉水缓缓估计可以冒烟了。
可楚阑舟还没离开就被一把扯住了衣角。
“怎么了?”楚阑舟不明所以。
“要罚的。”宴君安脸上一片绯红,小声道,“阑舟应该要惩罚我的。”
他做错了,得罚。
惩罚的内容是楚阑舟订的。
要罚亲亲。
“什么?”楚阑舟莫名其妙被叼住了唇,又被仔仔细细亲了一口。
楚阑舟被亲得晕晕乎乎,隐约觉得自己入了宴君安的圈套。
万籁俱寂,星星升起来了。
……
都是修者也无需睡眠,胡闹了一夜,等天泛鱼肚白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很有规律,楚阑舟迅速起身,和宴君安对上了眼睛,蹑手蹑脚就想沿着窗台爬回去。
宴君安摇了摇头,表示窗口也有人,不能从那里走。
楚阑舟眨了眨眼睛,是在询问自己要藏哪里。
这个场面既视感太强,宴君安莫名静了一瞬。
楚阑舟焦急得很,不明白宴君安为何不回应,急匆匆就想往柜子里躲。
许是许久不开门,门外的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楚姑娘,宴公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宴君安和楚阑舟面面相觑。
这下不用藏了。
开门是吉祥酒馆的老板站在门口。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仔细看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今早叫姑娘起床,但楚姑娘却不在房里,推开门发现窗子开了,我就猜想姑娘应该在这里。”
楚阑舟脸上带了些不自然的尴尬表情。
宴君安脸颊也染上了薄红,但还能稳得住。
按照他们两人的修为本不会出现这种被“捉奸”的戏码。
实在是周围全是楚阑舟的气息,楚阑舟自己都无法分清楚,更何况是宴君安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硬生生被弄出了一种二人正在茍合的感觉。
眼看吉祥酒馆的老板走在前头,楚阑舟咳了一声想要解释一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东西实在难解释,很容易越描越黑,反倒坐实了他们的行为。
但老板娘已经回头,楚阑舟支支吾吾,好歹宴君安帮忙解了围。
宴君安的脸本就偏清冷那一挂,板起脸来装作正经的样子很能唬人:“老板娘,我们在汴州查到了煞气的踪迹。”
并不需要宴君安提醒,楚阑舟就已经把城防图交到了老板娘的手上。
楚阑舟虚心请教道:“我不太懂排兵打仗的知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这也是他们昨夜商量好的。
她和宴君安的确会很多和剑或者修真有关的知识,但他们毕竟都没有守过边关,排兵之事楚阑舟的爹娘知道,可他们早就死在了百年前那场浩劫之中。
“姑娘记起我来啦!”老板娘接过城防图,第一反应却是脸上带上了灿烂的笑容。
楚阑舟有些抱歉:“等我想起来估计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但你的气度很特别,是能看出来的。”
老板娘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从站得笔直的身形可以看出股久经战场的肃杀之气,而且村里这些小伙子都训练有素听从她的命令。
她没有要刻意隐瞒楚阑舟的意思,楚阑舟在外面闯荡了那么久,自然也可以认出她的身份。
老板娘看上去有些失望,她扫了一眼城防图,就收了起来,用力拍了拍楚阑舟的脊背:“忘了就忘了吧,我们再认识一遍就好了。对了,我照着你描述过点那种喜欢喝的竹酒学着酿了几瓶,但我没有尝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你尝尝看,是不是同一个口味?”
楚阑舟还有点迟疑:“可煞气……”
老板娘有些惊讶:“那样规整的布局,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他们明日就要动手了?”
楚阑舟摇了摇头:“那倒是不至于。”
布局那样缜密,肯定要选一个好时机,要是随随便便动手,岂不是糟蹋了心血?
“那就不用着急。”老板娘面带微笑,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喝酒要紧,咱们先去喝酒吧!”
她的确有资格胸有成竹。
毕竟她当年可是以凡人之身,集蜉蝣之力,对抗了仙者都不可敌之物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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