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表态,你一言我一语得开始向往起出宫后的崭新生活。
特别是卫诗宁,她一直絮絮叨叨说着,仿佛要将心底的苦水全都倒出来。
卫诗宁的父亲左相卫禄已经暴毙而亡,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卫诗宁的兄长已将卫家重新撑了起来,虽然不像卫禄那般权倾朝野,可如今也已入了大理寺,专心任职。
卫诗宁一直说着他哥如何想念她,总想着让她脱离后宫苦海,再另外给她许个好人家。
一边说,一边还抹着眼泪,可见她在这后宫苦海内,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只想赶紧走人,拥抱新世界。
众人各自又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激烈讨论了许久,眼看夜色渐深,一个个才依依不舍散去。
而等到第二日,范灵枝尚未酒醒,还在入睡,突的就听外头传来几道急切的脚步声,将她猛得惊醒。
范灵枝睁开眼来,脑袋尚且发疼,忍不住皱眉道:“芸竹,外头出了何事了?”
芸竹这才走了上来,低声道:“回娘娘,是……是各宫的嬷嬷们来了。”
范灵枝在芸竹的帮助下坐起身来,脑袋有些发疼得揉着太阳xue,皱眉道:“她们来做什么?”
芸竹道:“她们来、来告状,说是各宫的小主们都在收拾包袱要离开后宫,所以她们才……”
范灵枝了然,挥了挥手:“是真的,此事是本宫亲口允的。让她们别再寻我要说法了。”
芸竹喏了是,这才退下,吩咐去了。
外头的嬷嬷们吵成了一团,一个个的声音尖利,有说皇后哪能擅自做主革了宫妃的,有说皇后武断专治不讲情面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整个华溪宫都乱做了一团。
范灵枝则安心躲在寝殿内,压根就不想理会她们。
她们这一个个的,不过是不想下岗罢了。
毕竟没了宫妃伺候,她们就得回过头去做个粗使嬷嬷,这么几年闲散日子过惯了,哪里还过得了日日做粗活的日子。
眼看这些嬷嬷们闹了快要一个时辰都不愿收手,范灵枝烦躁得叫过阿刀,让他去侍卫府叫几个大内侍卫来。
若是还有不服的,就让侍卫们将她们抓下去好一顿拷打,看谁还敢再作乱。
果然,不出一刻钟,那群嬷嬷们就散了个干净,简直跑得比兔子还快。
而当日下午,整个后宫的宫妃们,全都离开了。
而她们离开前,还十分默契得将离别的礼物交给了阿刀,让阿刀转交到范灵枝手中。
确实,分别不必见面,免得徒增伤感。
范灵枝看着阿刀拿回来的一大堆的礼物,有亲手做的簪花,有亲自绣的锦帕,还有亲自卤的鸭货……
各种各样,琳琅满目,范灵枝看着看着就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就忍不住落出了泪来。
她不是悲伤,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空落落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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