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就陷入了一个冰冷的拥抱,弗拉德将下巴垫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回到一开始,解开这个死结。”
“不是,发生了什么?谁来了?”
那股热流逐渐汇聚到了我的胸腔,像是一直来自命运的手一样钳制住了我正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行让我的脉搏跟随着某个存在而敲击出了特殊的节奏。
“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利用时间回溯来回到过去、回到门外的世界?”我摸索着想要抓住弗拉德的手,但是他突然起身离开,我感觉不到他的重量了。“你别走,我要试试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但那种时间逐渐停缓的感觉又一次向我袭来,不受控制地。我能感觉到我在逐渐离这个世界远去,我看不见任何光线,但是我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光线被拉长了尾迹,遥遥地追逐在我的身后。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被拉入了时间溯回的漩涡,巨大的吸引力正在将我从这个时间和空间剥离。
弗拉德的声音不远也不近,但恰好是我无法琢磨的距离:“就在……玫瑰绽放的地方会合吧。我会等你,在很久之后……或是之前。”
“等等,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意识很快被搅碎,只有弗拉德最后那一句莫名所以的话滞留在脑海。
当光明和触觉回归时,肌肤被炙烤的刺痛遍布着我的全身。我擦去已经凝固在双眼上的血迹——也许正是这些血迹保护了我的双眼不被灼烧——我看见那些与静思之刃同色的湛蓝色火舌正缠绕着我的全身,噬咬过我的衣物后,气势汹汹地想要将我的身体也一并燃尽。
胸腔中传来了失重和缺氧的感觉,剧烈的疼痛在脑海中爆炸。
这种感觉……
是因为我使用了能力、又来到了深渊气息浓度过低的区域吗?
这么说的话……
“崔斯?你小子怎么……”
这个声音由于太熟悉以至于我不可能认错,但是浑身没有一处不在传来痛苦的滋味,我听见自己哑着嗓子发出了一声颤抖的求救:“救救我,弗兰叔叔……”
我感觉到一双有力而冰冷的大手从后托起了我的腋下,把我一步一步地往回架走。
我咬着牙:“小心这些蓝色的火……”
弗兰肯斯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停下脚步:“我知道。这一次你回溯了太久吧,被静思之火追上了。”
他把我堆到了一个像是手术床一样的台子上,我因为被火燎而敏感脆弱的皮肤在接触到布料的一瞬间再次向我的大脑传来哀嚎。
“嘶……”
“很痛是吧?好好记住这份痛,这都是你小子做出的选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弗兰肯斯坦严厉地训斥了一句,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紧张。
于是,即便我知道也许会很难看,但我还是咧开嘴笑了笑:“你能治好我就行,我相信弗兰叔叔……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
把我送到这个时间的门外世界,一定说明还有补救的机会。弗拉德让我解开那个死结,那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因为他还在等我啊!
“什么时候?那群臭不要脸的(脏话)已经来围攻海辛好几天了,我烦都烦得要死。”弗兰肯斯坦暴躁地埋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我看见他熟练地打开了某种炼金药剂,将银色的药膏抹到了我身上被蓝火灼烧的区域。随着冰凉湿润的触感在肌肤上晕开,我看见那些火焰确实逐渐熄灭、连同皮肤上的痛感也被逐渐缓解。
“弗兰叔叔,真的没有办法抑制深渊裂隙了吗?光是应付宅邸中出现的那些裂隙就耗费了大量的兄弟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是……这是崔西的声音?
我听见了崔西倒吸气的声音:“崔斯?”
“怎么我这副丢人模样你还能认得出来啊……”
我本来不准备说话假装路人的。
弗兰肯斯坦用命令的语气道:“别傻站着了,帮你哥缠绷带。他这身上恢复不了的坏死的皮肤太多了。还有这张脸,我也得重新雕刻一下……不对,你这身体?”
我嘿嘿一笑,想起了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弗兰肯斯坦之前用断肢残尸缝出来的人造人了:“说来话长。”
“这样的话,目前的材料只能给你用植入的人工制品了。对了,还要找免疫抑制剂……”他说着在实验室中叮叮咚咚地翻箱倒柜了一番,“只剩下另一种免疫抑制剂了。”
“没事,我相信你。”
我好像逐渐明白,弗兰肯斯坦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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