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路千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天气渐热，昨晚他们开了空调，在丝丝的凉气中，这样拥抱在一起温度倒是刚刚好很舒服。
夏子玦已经醒了，见路千意动了动，道：“醒了？”
嗓音还带着清晨的低哑，路千意睡眼惺忪地擡头望进一双温柔的眼睛。
“怎么眼睛有点肿？没睡好？”指腹轻轻擦了擦路千意的眼皮。
“哦……还有点困。”
路千意迷迷糊糊地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以及梦醒后他思考的那些事。
人在早晨醒来时和夜里半梦半醒时的脑回路确实是不一样的，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当时他想着要不干脆就在副本世界多活一年就死掉算了的时候，为什么系统没有出声？
系统不是可以听到他脑子里想的事情么？按照系统的尿性不是会出言阻止么？
而且现在他脑子里在想这些，系统也并没有出声。
就好像它没听到似的。
以前路千意脑子里七七八八地想东西的时候，系统总是会出言打断他或者嘲笑他，但是此刻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系统又掉线摸鱼去了？
路千意试着在脑海中叫了一声，“系统！”
“诶？”系统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在？”
“在啊。”
“在干嘛？”路千意不动声色地问。
“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剧，这个剧的男女主太好磕了呜呜呜，我强烈向你安利——不过还是没你们好磕……怎么了？”
“没事，突击检查下你工作认不认真。”
“嘿！好家伙！你还指挥起我来了！不要以为你可以重生了就肆无忌惮！”系统和他闹着玩笑。
互相怼了几句后，路千意突然道：“系统，我考虑了下，我想还是不重生了，我喜欢上这个NPC了。”
“什么？！你疯了？！NPC都是假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宿主，真实世界那么美好，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年可以活，干嘛非要跟副本世界过不去！”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着急，毕竟它还指着路千意成功重生给他加业绩呢。
它作为系统，非常不能理解愚蠢的人类是怎么想的。
它的一切行动路径都是根据代码编写出的最优路径来计算的，人们经常做一些所谓“牺牲”，做一些和个人利益相违背的事情，是它不能理解的。
它曾经带过的宿主也有坚持要留在副本世界和NPC共度余生的，它每次都和宿主大吵一架，它永远不能理解人类古怪的脑回路。
想到这里，系统越来越气。
路千意哈哈一笑：“安啦，跟你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不回真实世界，不是傻逼么？”
路千意的语气非常欠揍，听起来确实是在故意和它闹着玩。
系统听他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骂骂咧咧道：“调皮！”
之前为了做符合人设的事情，路千意和夏子玦给他们的暑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路千意要继续去舞室练舞，夏子玦则要去夏氏集团处理工作事务。
所以他们没有赖床，到了时间便起来了。
路千意对着镜子刷牙，满嘴的泡沫，头发乱蓬蓬的。
虽然表面上看着懒懒散散困困倦倦的，但是他心里却是清明得很。
他要再往前试探一步。
刚才和系统的对话已经确认了，系统昨晚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想法，否则当时根本不可能那么淡定。
只有刚才和系统的对话，系统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假设昨晚是因为系统意外掉线，或者是系统打瞌睡没注意，但是现在系统肯定是醒着的。
路千意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呼喊系统，而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我说真的，我想留在副本世界和夏子玦一起，不回真实世界了。
他语气认真，等了好久，果然如他所料，脑海中安安静静，系统并没有听到他的想法。
之前关于怎么让夏子玦也一起回真实世界的事情，他不敢多想，只能在和夏子玦那什么的时候一边讨论一边想，因为害怕系统听见他的想法上报主神。
但现在看来，似乎在他完成攻略任务之后，系统在慢慢地失去对他的控制。
夏子玦穿着一件白衬衫走进来，也挤了牙膏想要刷牙，路千意忽然想再试探一下，便道：“玦狗，亲一下。”
“不要，你满嘴的泡沫！”夏子玦飞过来一个故作嫌弃的表情。
“亲一下，亲一下！”路千意就要往夏子玦身上扑，夏子玦连忙转身躲开，跑出了卫生间。
然而他根本跑不远，最后被路千意推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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