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的红砂...
沈衔青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升起的欲念强行压下去。他能听见马车外的隐约声音,他却仍然能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徐月见。
他深呼吸好几口气,低头看着已经起来的小帐篷,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
大约一炷香时间,徐月见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转头便是沈衔青掀开帘子,走下了马车。
徐月见看了好几下他的面色,发现与之前有多大差别,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叹沈衔青的速度,还是他的定力。
“沈衔青?”徐月见轻声喊了句,眼底透着‘你还好吗?’的神色。
“嗯,进去吧。”沈衔青听到自己的名字,手指微曲,扫了眼徐月见,淡淡说。
“好。”徐月见知道他没事后,点点头,站在他的身侧,擡脚走了进去。
侯府夫人的排场极大,门前一里地就已经挂上了红绸,在各个坊间都设立了粥铺,专供给乞丐等。因为傅夫人与摄政王连着亲戚,即傅大人的官职不显,却仍然来了不少朝廷重臣。
更有甚者听说皇帝也会光临道贺,直接带着大礼前来。一些平日里官职低微的人,还得花钱托关系,才能得到一个贺寿的请帖。
徐月见看着门前已经被清出一条道来,刚才还络绎不绝的官员现下被侍卫拦在两旁,在见到沈衔青的那一瞬间,齐声跪拜。
“王爷万安,王妃万安。”
沈衔青轻擡一下手,眼睛扫了眼在场的人,淡声道:“不必多礼。”
听闻了声音的傅明澄从门前迎出来,当着众官员的面作揖后,跑到徐月见身侧,叹了口气抱怨道:“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娘都要找我要人了。”
“路上人多。”徐月见好笑地看着穿戴整齐的小少爷,回道。
“今天确实人多。”傅明澄知道今天傅府还得散喜糖在街头,定然早就有人到场蹭蹭喜气。
“我今日三更就起来了,都要困迷糊了。”傅明澄觉得徐月见同自己一般年纪,他本身没多少朋友。和徐月见待在一起,就忍不住说得多些,又怕旁边来往的人听到,便凑得有些近。
“傅明澄。”
平淡又带着危险的语气忽然传来,傅明澄的耳朵辨别出这人是谁后,嘴巴已经自动闭上。
“堂哥。”傅明澄瞥了眼沉着脸色的沈衔青,先是委屈的叫了声,再看见他的目光盯着自己和徐月见挨着的地方,自己先吓得后退了一步。
“堂哥,我前面还没事,就先过去。”傅明澄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拉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快带着堂哥堂嫂,去花厅先,等开宴再请去。”
“是。”小厮也被沈衔青那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不行,奈何少爷也怂,只能自己拿命上了。
“王爷王妃,请往这边走。”小厮本来很害怕,他也听说过摄政王不好的传言,生怕自己等下如何了,脑袋落地。
但忽然,那位俊俏过分的王妃,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害怕,竟然对他莞尔一笑。
温和的笑容搭配着旁边那张冷脸,明明也没做什么,平白让人觉得整个气场和谐了起来,也没刚才的凌冽和恐怖。
怪道。
坊间人人都说是王妃深深爱慕着王爷,王爷并不为所动。
可今日一瞧,他却觉得是王爷爱慕着王妃,或者说两个人是互相喜欢。
两情相悦!
小厮在奇怪的思绪中打消了心底的那份害怕,异常心安地将人带到花厅里。
傅府的花厅这会没人,丫鬟小厮都在外头迎客,显得里面安静得很。
今日是有些凉意,徐月见还穿了件薄斗篷,虚虚地挂在袍子外,一进室内。还没到一盏茶,身上便觉得热了。
元芳在旁边瞧着自家少爷额间有些汗意,赶紧给他把斗篷取下来,挂在手肘上。
“这里面还怪热的。”徐月见拿出帕子擦了下汗,坐在旁边的木椅上。
“开了地龙。”沈衔青拿过旁边放下的热茶,轻抿了下,道。
“地龙?”徐月见讶然地盯着瓷实的地面,这看着也不像是铺了地热啊。想着他又用力踩了几下,都说古人做的地热均匀又舒坦,一般只有皇家能用。
傅府却连待客的花厅都铺了,看来是真的富贵无边。
“嗯,你屋子也铺了。”沈衔青看他好奇地瞪大眼睛,圆溜溜的眼睛里泛着点点光亮,格外的好看。
可爱得紧。
他的手指轻点了下膝间,没忍住多说了句。
“竟然如此!”徐月见又是惊讶一声,而后当即瞪了眼元芳。
昨夜他都被冻醒了,早知道有地龙为什么不早点说,害他大半夜抱着被子打滚。
元芳被他的眼神瞪得远望,就侍郎府那个穷酸样子,别说偏院铺地龙了,便是主院的地龙也没自个铺。
到了王府后,也没人同他说过有地龙这件事,自然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出问。
当然徐月见也不是这么狗的人,他只是哀叹一声自己真笨,有这么个好东西竟然没用上,天晓得沈衔青一个人睡在有地龙的屋子里有多舒服。
“王......沈衔青。”徐月见差点又叫了回了原样,还好舌头灵活没有转错弯。
“嗯?”
徐月见想到待会发生的事情,心底一阵发虚。皇帝估摸着也就在开宴前来,宴会中断喝醉了酒,才干出了那事。
而沈衔青自然能出去,全是因为被不知哪个小厮,泼上了酒水。出来换衣裳的路上,才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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