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占有欲作祟
永恒的一个面,蚂蚁在环带向前爬,会不断回到原点,在三维空间中是不可能的可能。
林止醒点头,沉声补充道,“根据几何学的性质,直线上点线的结合关系是不变的,不会重合的两点注定不会重合,就像一张纸就是有两个面。”
“但莫比乌斯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于是让本不会重合的两点在错位的时空里相见了。”温故感觉自己有些词不达意,但撞上对方的视线后,他就明白林止醒已然知晓他内心的想法,甚至是瞬间意会。
当初在老房因为误会结下梁子的事,就像是莫比乌斯环带,让他们原本平行的世界有了交集,才拥有后来的故事。
“要是没有许胜京这事,我们会不会到现在都还是很普通的关系”温故忽然发问,“两年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甚至不会是朋友,只是隔壁班打照面的班长,也许偶尔会简单寒暄,但更像是陌生人,毕业后也就各奔东西相隔天涯,淹没于汹涌人潮中,不会再有联系。
林止醒正将《名卷精编》放进书包,听到这儿不知为何手忽然一僵,厚厚一沓试卷猛地滑落在地,吓得温故差点被馒头噎住。
他的眼神很淡,弯腰捡起。
温故疑惑地看他,迅速解决掉馒头,忍不住笑起来,“你放心,时光倒流这种时间就不可能发生,咱俩现在关系好得很,以后肯定经常联系。你,我,陈哲彻和课代表,那肯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按他们这帮爱闯祸的人的性格,就算大学和工作都在不同地方,以后肯定也会陈哲彻带头然后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玩过来。
他拎起书包追上站在门旁准备出寝的人,语气嚣张地说:“实在不行我就延着莫比乌斯环跑回去,然后再给你来一拳怎么样,你看看是想要鼻子呢,还是脸”
然后就被林止醒敲脑袋制裁。
两人也因为这句话边斗智斗勇边推边前往教室,就差没把地砖都给掀光。
今天周六,下周二其实就是除夕夜,但云中也是逼的够紧,硬生生要把他们扣留到周日下午5点才放行,唯一人性化的就是最后两天不讲课,自主整理。
A+班的假期任务是很紧凑的,温故其实发烧也只请了昨天下午的课,其余时间都在紧跟进度,毕竟学校抓他们来学校,就是为了避免松懈,让年级里前一批的学生更拔尖。
不知不觉中,十几天早已藏在纸页里不动声色地流去。
温故压在物理试卷上做标记,把典型题目的常见解答方法记在笔记本上,随意翻翻后发现错题都掌握了,于是就把它丢进冷宫,和破碎的化学模考卷一块儿亲热。
讲台桌旁几个人学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研究题目时不时有讨论声传来。
“温故,昨天数学试卷第15题你写了吗?”有个女生突然从讲台桌旁聚着的讨论人群中离开,握着试卷走到他桌边。
思路突然被打断,温故整个人迷茫了一下闻声擡头,看见女生朝他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还没写,不过我可以帮你想想。”
其实他是哪一科作业都没有动!
“对不起啊,我差点忘记你请假了,现在有好点吗?”女生有些懊恼,脸更加红扑扑了,将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结果耳根也烫的厉害。
“没事的,好多了。”温故掏出自动笔低头看了眼,注意到卷面上一些淡淡的铅笔痕迹,大致清楚了问题所在,“这属于隐藏的三角形ABC和外心的问题,你采用建系是可以写出来的,就是坐标写错了一个。”
她稍稍偏过头,目光落到男生浓密卷翘的睫毛,眼底是薄浅的卧蚕,属于浓颜系的俊朗,哪怕身穿厚厚的外套,也掩盖不了少年独有的骨感,这瞬间心跳漏了半拍,感觉时间都放慢了。
“啊,难怪我一直算不出。”女生回过神。
温故摸了摸后脖,“其实这种问题你要是没思路,基本上根据建系、三角形边长关系、等和线3种方法总能出来的,你可以通过三角形外接圆的性质来构造等腰三角形,再根据奔驰定理外心的向量表达式来解题。”
“谢谢。”她眨眨眼睛,心情特别好的拿起试卷,“要是以后有不会的题目,还能来问你吗?我叫唐潇,是7班的。”
温故刚想回答,旁边立马响起起哄声,就见女生的脸瞬间红成了小苹果,逃跑似地溜回座位,还有几个男生跑来,用拳头敲敲他的肩膀,还摆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他有些哭笑不得,忽然发现林止醒正倚着墙看他,突然腾升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哪怕只是在讲题目,什么也没有。
就和怕那人误会。
“下雪了。”林止醒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开口道。教室在寂静一秒钟后立马沸腾起来。
温故也惊讶地搁笔站起身。天空还真的有白雪飘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势头。
“赶紧去看看啊。”课代表也激动。
大家就跟没见过世面般跑到外面,兴奋地像小孩似的,云城属于南方,冬天下雪简直是难能可贵,雪飘的很盛,哪怕不是北方的鹅毛大雪,也是令人驻足的盛大景致。
四季常青的灌木丛叶片积着些雪,温故好奇地触摸晶莹的雪花结晶,沁凉就从指尖溢开。
“小卖部有惊喜。”林止醒说。
敏锐意识到这人心情没有太好,温故连忙跟上脚步,漫天白雪纷纷扬扬,直接把手臂挂在他的肩膀,“刚才真的只是单纯的同学间讲题,我和那女生之间没什么。”
林止醒被架的被迫低头,却是面露奇怪,“为什么向我解释”
此话令温故微怔,偏头和林止醒对上视线,在那静若汪洋般的双眸中,看见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然后他猛然意识到他们凑的太近了,鼻尖几乎要相抵。
“我们该是哪种关系,我才应该不高兴,你才会想说明。”林止醒的声音很沉,就像木质器乐的拨音般颤动心弦,却带着点质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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