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
照顾好了屋内的人,齐琅才走出来,外面的夫人已经各自回房了,想来应是被她遣散的。
倒是会替他拿主意。
那天晚上,齐琅第一次出于自愿去了温乔的房间。
而此时,温乔正带着之若在做晚间瑜伽,两人都只穿了里衣,因为这样比较方便擡腿劈叉。
之若哭着脸:“呜呜……小姐,我可不可以动了。”
身边坐在地上的女人无情打断:“不行,你知道你为什么身材不好么,就是没毅力。”
之若委屈巴巴:“小姐,我干嘛要身材好啊……”
相较于之若的僵硬和满脸痛苦,温乔就显得轻易多了,劈个叉跟喝茶一样脸上十分淡定:“你看看你,就是太懒惰了,我要改掉你的坏习惯。”
之若听了心里是千百个抗议,可惜抗议无用,她家小姐她再了解不过了。
于是,齐琅悄无声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个穿着甚少的女子正在做着极其高难度的动作。
齐琅:“……”
之若看到齐琅来赶忙起身拎着桌上的外衣就往身上套,还不忘行个礼:“奴婢不知王爷前来,请王爷恕罪。”
齐琅脸色也有点微妙,他把视线从温乔身上移开:“无事,你下去吧。”
之若完全不敢擡头,一下就溜了。
反观温乔,仍是不受影响,慢悠悠地昨晚最后一个收为动作,这瑜伽啊跟打太极一样,不能急。
真是又不是没穿衣服,那丫头跟像被人看光了一样。
屋内气氛有些怪异,齐琅不知如何开口,他看着女子起身拿着架子上的外袍一个转身便遮住了所有身体部分。
曼妙的身段瞬间消失,齐琅心里一时竟觉得有些可惜。
温乔也不跟他演了,既然白天都摊牌了,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她坐在桌旁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这才开口:“白日还有一点我忘了说,叶姑娘身上的心悸已是旧疾,我一时也弄不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来才生出这病。”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往后为了她好,王爷最好别再把她闷在屋子里,叶姑娘这样的病状是不适合一个人处在封闭空间的,在饮食上也别像以往那些庸医说的尽做些鱼肉腻味,这只能加重她的胸闷,最好呢还是多吃些水果,我这里写几味果蔬给你,有延缓她病症的效用。”
齐琅一直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女子的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耐心。
而温乔之所以这么认真是因为她觉得,既然和齐琅有了这个交易前提,那么也就帮他帮到底。
医者仁心吧,虽说她顶多算半个医者,但在这些攸关人命的事上,温乔一向重视。
写完以后递给他,发现齐琅还杵在那儿。
温乔难得打趣他:“怎么,王爷是打算今日在臣妾这里过夜?”
这幅腔调,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齐琅这时才突然明白,原来此前都是她装的,她只是做出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而像现在这样看似情深意浓的话,实际上不含一丝感情。
他突然有点烦躁,急不可耐的烦躁。
这样莫名的感觉他不明白,暂时转移了话题,对她说:“今日你明知道那事是有人污蔑你,为何还要承认?”
温乔满不在意:“王爷不是答应了我的交易么,既能捡个好人的名头,又拿到了好处,何乐不为啊?”
她这番话是真的,她还真是感谢曲牵莹帮她演了坏人,而她只用出场来唱个白脸,就一剑双收。
现在,她想她都不用回去向陈大管事确认马受惊的事了,因为已经可以肯定就是曲牵莹捣的鬼。
怎么说呢,真是小孩子,玩心大。
温乔想着不免笑笑,齐琅却沉默了,这番话明明他该生气的,该一怒之下治她个罪名的,可奇妙的是此刻,他却觉得她十分聪明。
那是一种欣赏型的心态。
温乔见人还不走,余光瞥着门外的小丫头吹着冷风打了个喷嚏,于是就开口:“王爷,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齐琅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只是最后说了一句:“早些歇息。”
温乔完全没心思去分析齐琅的心情变化,只是看着人一走就连忙出去把之若拉进来。
“怎么不找一处挡风的?”温乔给她倒了杯热茶。
之若吸吸鼻子,吹了风以后鼻子红红的:“没事儿,小姐,我身体比你好着呢。”
温乔笑她:“好就不爱惜了?我看你呀是没发过高烧……”
两人聊着,夜就这样过去了。
金鸣寺的夜,总是格外寒凉,而这一夜,有一些什么东西开始变了。
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