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小修)
红梅白雪,暗香掠影。
此间一道身影抱着玉软花柔,步子迅疾。
那颈处被风雪吹得微凉,倏忽遭逢着她温热的唇与轻咬的齿,苏涿光霎时顿住了步。
细雪随之驻足,赴往二人之间。
乔时怜挪开唇畔时,望着他的目光欣然:“是真的。”
苏涿光仍觉那颈间温度未散,“什么是真的?”
那处微痒得似小猫伸爪挠过,偏又勾着他的心底,蓄意引着他的欲念。
乔时怜定定看着他,答言:“你。”
这半载如梦似幻是真,抱着她的人是真,吻上去触及之处也是真。
闻及此,苏涿光垂面吻住她的唇,混着方消融的雪,逐而炙热。他甚至稍以加重,让她在这深切里愈发相信他的存在。
无可否认,她早就沉溺于他的一切。可终究她是利用他来寻得安身,还是在这段关系里,生出了别的情感?
乔时怜觉得迷惘。
她究竟对苏涿光是怎样的心思?因利用而心怀愧疚?还是因习惯而心生依赖?
或是那呼之欲出的猜测——她对苏涿光动了情。
她…喜欢他?
她是喜欢他的吗?
乔时怜第一次慎重思及此问。
思忖之时,及窒息难忍,乔时怜喉间低低发出音来,这是她惯常所用的求饶信号。
她只是觉得在这被他抱起的姿势里,如此深拥而吻,很快就没了力气。
苏涿光应声仰起了脸,却没有再度吻下来的意思。
照常而言,他向来会在她“求饶”之后,让她短歇须臾,然后又再侵占而来,如此反复。
但眼下苏涿光只顾着往前走着,她唯见他冷厉的轮廓线,被雪夜抹得昏沉。
乔时怜略有不满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你…你怎么不亲我了?”
她惯于他在她面前时,异于平常冷漠的炽烈。
苏涿光答道:“是你不想要了。”
乔时怜反驳:“我没有!”
苏涿光瞄了眼她略鼓的杏腮,“你昨夜不是这样?”
昨夜尤花??雪,她因受不住,便发出如此断续之音以示求饶,偏逢他欲壑难填,这样娇柔细音更加让他难止,久久才歇。此后沐浴,她通红着面,又得他在湢室里没能忍住,水雾缭绕里,她觉得她浑身都要熟透了。
彼时她小声骂了他许久,话中尽是他下流云云。
乔时怜蓦地语塞,“那,那…那是你太欺负我了!”
这人简直就是一匹恶狼,不对…应是饿狼,在她面前永远不知餍足。
苏涿光一本正经:“欺负你什么?”
乔时怜嗔道:“…欺负我没有你下流。”
他是明知故问吧?
苏涿光敛下目,向她示意其颈间,“那刚刚谁咬的我?”
乔时怜望天,假作不知,“不知道。有这件事吗?”
苏涿光:“……”
“乔姑娘,你这样是耍赖。”
乔时怜不服气,“苏少将军,我是小女子,不是正人君子。”
耍耍赖怎么了?
苏涿光若有所思:“照你所说,我也不是正人君子。”
她骂他的时候振振有词,委实也不是正人君子会有的形容。
乔时怜低声嘟囔着:“那你怎么还不亲我?”
也许他再多吻她几次,她便能明晰自己的心意?
足音踏过软雪的窸窣里,他跃身翻进了将军府院内。她只觉他把自己放了下来,冷香拂落,夹杂梅香隐隐。
檐下亭台,烛火乱,她倚坐在雕栏边,被他欺身往下吻住了唇。
风摇枝影,雪声尤沉。
守在院内的东风与北风听闻有人翻墙而入的动静,以为进了贼,皆警然往亭台赶来,甚至拔出了随身的剑刃。
能在不惊动满府侍卫的情况下入院,此人来头不简单。
俩暗卫还未及动手,半道被一直跟着乔苏二人的西风拦下。
“嘘!”西风赶忙做着噤声的手势,“是少将军和少夫人。”
东风为之瞠目:“这…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少将军…不走正门。”
北风心领神会,收刃入鞘,“我的建议是,尽快离开这里。”
斑驳雪影里,交缠的身影融落几许冷意。
及苏涿光察觉她颈间愈凉,始才放开她,将其披风拢好。
乔时怜逐而回过神,忆及方才他抱着她越墙而归的行径,“你怎么回家还翻墙啊…跟做贼一样。”
苏涿光理着被她抓得凌乱的衣襟:“是你太急。”
言下之意,是她急着想要他吻她,所以才从墙处翻入,未绕至府门回。
乔时怜:“?”
她霎时绯红着脸,“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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