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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程祁森带回来一只三个月大的纯种萨摩耶,迟烟整天抱着,牵着它在长廊上玩耍。

小狗不常叫,乖得像是通人性,跑几圈就摇着尾巴回到迟烟身旁趴着,毛绒绒的脑袋仰着,似懂非懂地听着迟烟温柔地叫它“派派”。

那个小家伙儿像是迟烟的尾巴,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不吵不闹。它也是迟烟面对除程祁森之外,

笑容最多的对象。

“程祁森……”她终于说出这个名字,浓重的哭腔打断了程唤飘忽的思绪,“你知道吗?程祁森,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宠物。”

“想见的时候就哄一会儿,不想见的时候……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可是,我却被圈在你的地盘,除了乖乖等你回来,什么都不能做。”

迟烟始终闭着眼睛,泪水却一颗颗地从眼角往下掉。

鱼缸水循环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细听似乎还有沙沙的雨声,原本已经听习惯的声音忽然在寂寥的夜里变得聒噪。

程唤眉心微蹙,试探着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脸。

冰冷的指腹沾染温热的泪水,不过三秒也变得冰凉。

兴许是哭得累了,迟烟抽搭了几下,磨蹭着程唤的手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胸膛睡了过去。

程唤莫名被她的体温带得心生燥热。

他忽然庆幸,她靠的不是左边胸膛,否则怕是要被耳边杂乱的响动,惊扰了好梦。

/

一整夜,迟烟时梦时醒,总是梦到天已大亮,程祁森回来别墅吃早餐,可是她没能起来,错过了时间。

好不容易再一次醒来,天终于亮起。

迟烟艰难坐起,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忘了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倒是记得昨夜第一次尝到醉酒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派派听到声音,一溜烟跑到床头,扒着床沿摇尾巴。

迟烟笑着揉揉它的脑袋,穿上拖鞋准备出门,又返身回来匆匆刷了牙,对着镜子补好口红。

等她下楼,程祁森已经好端端坐在客厅喝咖啡。

另一边的餐桌上刚刚摆好餐具,显然是早餐方才做好。

似乎听见声响,程祁森放下咖啡,擡眼望过来,深沉的眼眸一如往常。

看着他无波无澜的神情,迟烟忽地心生恼意,脚步顿住,转身就想往回走。

“烟烟。”

身后响起程祁森的声音:“我今天要去外地出差,一周。”

……

迟烟承认,她不想一周都见不到面的情况下,还在跟程祁森闹别扭。

嘴唇抿了又抿,她返回身,还是下了楼,走向客厅。

因为心里还闷着气,便在程祁森眼睁睁望着她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调转方向走向餐桌,好整以暇地坐下。

早餐正好端上来,迟烟目不斜视,专心攻略盘子里的培根。

没吃两口,耳边就听见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程祁森也一派淡然地在她身旁坐下,切了一片火腿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半晌才问:

“昨夜喝了酒,有没有不舒服?”

听见这话,迟烟眼皮擡了擡。

这人一天没有消息,自己也没告诉他喝酒的事,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

放下盘子准备离开的周姨笑盈盈使了个眼色,迟烟心里明白过来,颇为潇洒地应着:“我酒量很好的,某人不知道罢了。”

耳畔传来程祁森的低笑,迟烟不自然地扬起下巴,瞧见男人戏谑的神情。

程祁森:“昨天公司出了点事,去工厂巡视,又开了紧急会议,手机放在车里充电。”

原来是这样……

迟烟不想承认,她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虽然听了解释,但他害得自己昨天悲春伤秋了这么久,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服气。

于是她试探着说出自己的不满,语气柔和,没有什么发难的意思: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怕耽误你正事,发了消息收不到回复也从不会纠缠,但这么长的时间,哪怕你回复一句你在忙都可以——”

程祁森却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工作时间,除了紧急的事情之外,我默许秘书不用汇报。”

迟烟手上动作一顿,温和的表情僵在脸上。

“是吗?”

她放下餐具,认真地看着他:“工作重要,工作时间不便打扰……这些理所应当的东西我都理解,所以之前那么多次,我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只有昨天你一天一夜都没有回应,我才有些不高兴。”

“你很懂事。”程祁森面带欣慰。

懂事?

看着他面色愉悦,听到他说“懂事”,迟烟只觉得刺眼又刺耳。

想起程祁森温柔叮嘱的那些看似关心,实则控制欲十足的硬性规定。

她垂眸,嘴角轻颤,声音冷淡了几分:

“你夸我懂事?那你可不可以懂事点?怎么我出门去了哪里,要做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像日记一样跟你汇报?怎么我要做什么还要争取你的同意?程祁森,你不是我的监护人。”

“我因为爱你才做那些事情,怎么你就不可以公平一点?”

听完这些,程祁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再看她时,无懈可击地微笑,语气循循善诱:

“烟烟,我做这些只是担忧你的安全,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行踪,随后我会让助理整理一份,每周发到你那儿。”

“……”

你看,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他就像一个目空一切的掌控者,而她的反抗如同海面上扑腾的小鱼,玻璃罩子里挣扎的蝴蝶,没有丝毫威慑力。

迟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忽然觉得程祁森的面容越来越陌生,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过去五年,她坚定而真挚地选择相信他,可是在这一刻,她开始动摇。

心不在焉地送走了程祁森,迟烟靠在窗台上,静静地望着无垠的天空怔神了许久——

别墅里花草树木养得繁盛,常常引来模样好看的小鸟停留驻足,但是这里的花草开得再漂亮,也留不住那些自由的鸟。

它们本属于天空,振开翅膀就能飞往想去的地方。

/

临别前,程祁森想要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那是迟烟曾觉得最甜蜜的事,可是第一次,她偏头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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