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实在无法支付高额医药费,只好回家修养,哪知道孙寡妇那个贱人竟然还想着让她去当儿媳妇。
她好不容易摆脱李家又怎么可能再跳火坑,便告诉孙寡妇她身子有问题,不能生孩子。
孙寡妇是个人精,自然不信,便强行让她和那个废物儿子生孩子,她当场呕了好几口血才避免此事发生,后来孙寡妇带着她到医院检查,一查才知道身体亏损严重,十几岁的年纪和三四十岁的差不多,二话不说便让她还钱。
可家里穷的叮当响,李青青哪有钱,后来被逼着写下借据,此事才罢休。
她本来以为还要等个几年经济发展好了,再想办法跑出这个穷乡僻壤,没想到竟然恢复了高考。
她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只知道会恢复高考,不知道具体时间,眼下离高考没几个月,她连书本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又刚巧听到梁鸢天天带着知青点的同志一起学习,凭什么梁鸢成绩能那么好,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就连老天都偏爱她,李青青怒火攻心,便编了个瞎话想影响梁鸢,没想到梁鸢竟然不为所动。
以前在学校学习的知识李青青都忘得差不多了,找人借钱买的书本也看不懂,眼看快要高考,李青青的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
还有一周就要高考,不少知青都打算提前去县城,定个招待所能休息好,可李青青手里没钱,只好又找旁人借了点。
看到远处的白林山,李青青又想到了一计。
因着要连续考两天又下大雪,为了不耽误考试,知青们都打算提前订好招待所,等高考结束后再回来,梁鸢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北县的知青不少,得提前订才行。
去县城的前一天,知青点开了个会,大意就是让大家放平心态,好好考试。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成群结队的从知青点出发,刚走到半路,突然听到有人喊。
只见李青青大口喘着气:“麻烦等等我,我也考试,可没个结伴的人……”
她说的可怜兮兮,可梁鸢等人知晓她是什么德行,脚步都没停,径直往前走。
张亮是知青点的队长,他不能这么冷漠对之,不然传到大队里,影响不好。
一行人本就和她交情不深,再加上担心去晚了招待所没位置,便走路飞快,很快把她落下阵来。
最后也就李青青和张亮二人。
张亮是个老好人,尴尬的笑了笑:“大家伙都急着订招待所,你别在意。”
李青青红着眼眶:“不会,有张队长陪着我,我心里舒坦多了。”
张亮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从以前李青青和陈泽屿传出来的谣言开始,他就觉得这姑娘挺有心机,后来又见她和曹晓星关系颇好,可出事后曹晓星却不管不顾砍伤她,便知晓她并不如看到的那么柔弱,也因此不敢与她有什么交集。
李青青重重咳嗽几声:“张队长,我走路慢,你别嫌弃。”
“……不会。”
李青青又道:“能不能拜托张队长件事……”
张亮稍有迟疑,见她面色煞白,便道:“李同志先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如果不能……”
他也没有办法。
李青青勾唇笑了笑:“一定不会让张队长为难。我身子骨不好,和咱们大队的人在一起放心,如果订不到床铺的话,能不能帮忙说一说和其他女同志挤一挤?”
张亮像是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李同志,床铺本就难定,再说我帮不了他人做主啊。”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李青青倒好,自己不愿意得罪人让他得罪,他又不是闲着没有事做。
李青青嘴唇动了动:“……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反正我这副身子骨也就这样了,大不了考不上试,还回家种地,张队长,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事和你无关。”
一听这话,张亮就头皮发麻。
什么叫不往心里去,什么叫与他无关?
自己为了陪她,即便心急如焚也没敢离开,这家伙倒好,平白给自己安了一个这样的罪名。
本来就不管他的事,他还真是没事找罪受。
张亮彻底冷了脸,只想着把她带到招待所。
北县穷,也就两家招待所,梁鸢等人即便路上没有耽误,到的时候,外头已经挤了不少人。
“咱们订三张床铺就行,正好天冷,两人挤一床。”
陈泽屿个子高:“把你们的证明给我,我去买。”
梁鸢捏了捏他的手心:“大家都是来考试的,等会收敛点你的臭脾气,别和人发生什么冲突。”
陈泽屿嘟囔道:“我是什么脾气很爆的人吗?”
四个女生异口同声:“你是。”
陈泽屿立刻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吵架,不打架,光订房间好不好。你们就站在对面屋子下头挡挡风寒,我去去就回。”
刚走了两步,衣角就被人拉住,陈泽屿还以为梁鸢舍不得他,一扭头就看到徐冰岚扭扭捏捏的拿着证明:“你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床铺?”
陈泽屿冷着脸,本想拒绝,又想着梁鸢的嘱托,没好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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