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给他当头一棒有什么区别?
他不甘心,对徐孝之哀求:“三姐如今在何处,让她来一趟好不好,求求大人,我想见她。”
徐孝之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三小姐若是能来,她自然自己会来,她不来就说明还有旁的事。”
顿了顿,他冷声道:“赵公子,三小姐对你们一家子已经仁至义尽,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玉堂被他一顿呵斥,心凉了半截。
赵露白从上次跟他撕破脸后,就仿佛忘记了还有这个弟弟。
赵玉堂不认为自己有错,也拉不下脸去求和。
两人的关系一冷再冷。
眼看着昔日姐弟要成仇敌了,赵露白只凭个肚子就想拿走本该属于他的那些好处,赵玉堂怎么能甘心?
他看向赵露白的目光,一天比一天阴森。
这种阴森,在队伍又遇到了一场大雨,而赵予书却只命人给赵露白一个人送来了蓑衣后,达到了顶峰。
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往下落着,山间的小路又泥泞,石子又多。
赵玉堂不知何时走到了苏茯苓身边,扯住她的手。
“母亲,雨天路滑,你小心一些。”
说着,手臂却朝她用力一推。
被他这么一推,苏茯苓身子一偏,朝着旁边就栽去。
苏茯苓身侧就是抓着她手臂,披着蓑衣,小心翼翼走路的赵露白。
苏茯苓这一倒,正好倒在赵露白身上,把她给砸了个正着。
“啊!”赵露白惊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赵玉堂早快步跑回了张小娘身边,和其余听到动静的人一起回头往她的方向看。
瞧见赵露白只是摔了一身泥,人狼狈了一些,肚子却没什么事。
赵玉堂脸上笼罩一丝阴霾。
一旁的白新月把一切不动声色收入眼中。
晚上,驻地修整时,她把这件事跟徐孝之汇报了一遍。
白新月一口咬定:“我看得很清楚,赵玉堂绝对是故意的!”
她说的话,很快也进了赵予书的耳朵。
徐孝之厌恶道:“真想不到,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能有那么坏的心思。”
赵予书垂眸,遮住眼底的冷嘲。
“竟然有这样的事?”
她像完全没料到似的,思索了一番,对徐孝之道:
“既然如此,绝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徐大人,我现在不方便出面,麻烦你替我走一趟,警告他一下。”
“赵露白肚子里的孩子和他不同,不在囚犯的名册上,生下来自然也不是犯人,等赵露白生了,我会第一时间把这孩子带走亲自抚养,不许他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徐孝之听完只觉得赵予书善良,得了她的吩咐,立刻就去找赵玉堂传话去了。
他对赵玉堂看不上,讲话的口吻就极差。
赵玉堂受训一样的听完,脸上没表露什么,心里却更恨。
什么叫做和他不同,生下来就不是囚犯?
他苦苦求的,脱离囚犯的身份,凭什么赵露白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能有。
三姐能力有限,如今都是照顾了赵露白,就顾不上他。
日后若再让她抚养个孩子,哪还有他的出头之日?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赵玉堂咬牙,眼帘之下闪烁的光,是毒蛇吐信子一样的狠辣。
次日,天上放晴,队伍又重新开始赶路。
赵玉堂阴嗖嗖盯着赵露白的背影,寻找着再次下手的时机。
苏茯苓虽然人疯疯癫癫,但似乎还有些清醒意识。
经过上次差点害了赵露白后,她就谨慎多了。
一瞧见赵玉堂就大喊:“你不要碰我,你碰我我就会摔倒!”
赵露白眼中多出一丝警惕:“娘,你什么意思,上一次是不是他推了你?”
苏茯苓却又傻笑着指着天空,大喊:“蝴蝶,有蝴蝶!”
众人抬头,哪里有什么蝴蝶?不过是漫天灰尘,夹杂着树叶。
张小娘道:“夫人如今意识不清,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二小姐,少爷怎么也是夫人养大的,怎么可能会害她?”
赵露白皮笑肉不笑道:“他是我娘养大没错,但跟不跟我们一条心就不一定了,娘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再看这个白眼狼,他什么时候把娘放在心上过?”
她暗指赵玉堂不孝,赵玉堂脸色铁青,也忍不住夹枪带棒:
“赵露白,你不要胡说!我心里自然是惦记母亲的,但我虽然还小,也知道男女有别,母亲就算疯了,她也不是你,什么男的女的,都能在一起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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