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并未失去价值。
#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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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寂静的走廊上无风,只有位于地下、人员来往少而积累出的冷清气氛。
银长发青年冷冷地擡眼看来、神色间略带嘲意所具备的危险感在冷白的光线下展露无疑。
贝尔摩德并不意外琴酒能猜到自己从谁口中得知——卡慕确实视温特为友人,在后者骤然失去联系、于探查时知道对方被疑似卷入组织叛徒的漩涡中后,这个年轻且傲慢的财务部负责人找到了贝尔摩德面前。
卡慕将他与温特所交流的、有关七年前的一切包括他们对琴酒与红宝石关系的揣测,全都告诉了贝尔摩德,以此获知温特如今的状况。
贝尔摩德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家伙对她实际并不抱信任却还找了自己而不是负责此事的琴酒,很大部分原因是他笃定自己私下联系只会被杀手毫不留情地痛殴一顿,以老鼠或叛徒的同伙这一理由也给扔进审讯室里。
“看来你在怀疑他。”她摊开双手,做出了然和无奈的微笑模样,“正是如此。但令人遗憾的是,他从温特那知道的也并不多。所以我想从你这里得到更为完整的答案。”
“令人作呕的直白与废话。”琴酒嘲讽道,瞳孔在发丝的阴影下像涌动着风潮的深林,“你的好奇心有点不分场合了。”
“但这一切总需要一个解释。”贝尔摩德轻笑着道,镇定地无视了这份冰冷的恶意,直指重点,“你曾与红宝石见过,作为既定的真相,我可是很好奇你与她装不熟的出发点——不会是为了保护她吧?琴酒。”
“……”琴酒有一瞬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冷冷地道,“收起你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恶心推测,贝尔摩德。现实并不是你参演的电影。你到底想问什么?”
杀手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掏出伯.莱.塔,又或者抓着女人的长发将她的脑袋砸向单面玻璃窗,凶狠的、毫无心虚和触动的冷漠带着冻伤人的锋利。
贝尔摩德切实地感到遗憾:只凭单独面对,她确实没办法从毫无破绽的男人身上看见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而回忆之前琴酒与红宝石的每一次见面……要她相信温特的审讯报告中所说、琴酒与红宝石必然具备一种私下的交情——这种证据为零的观点,不亚于她要认定琴酒是个心肠柔软、惦念过去的人。
这可真是天方夜谭。贝尔摩德在好奇询问之前,就已经有了答案,现在只是经由琴酒的态度确定了:他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说。
“好吧,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建议你去陶冶一下情操、培养幽默感。”金发女人说。
琴酒毫无说话的欲望。
贝尔摩德也不生气,将已经阅读过的12号的报告拿到最上面,冷静地将自己以为的关键道出:“但红宝石显然确实对你有一种感情。……他们两个人可都是这么坚信呢。”
“我都有点羡慕了。”在琴酒的冷眼中,她幽幽地道,“我早该明白的,红宝石那样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竟然对你「一见钟情」……本身就是异常。”
琴酒彻底失去了耐心,枪托擦着女人的脸砸在单面玻璃上,声音震响,裂纹自中央漫开,像是蜘蛛的网。
观察窗里的审讯对象仍瘫软着,外部弥漫着硝烟味的冲突惊动不了他。
“无聊的话题。”银发绿眸的青年冷笑起来,在做出将近殴打的暴力行动的此刻,神情与语调却平静下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贝尔摩德,你是作为前监护人来指责我吗?别惹我发笑啊。”
金属掀起的风吹过眼前,凉意似乎在虹膜上停留。贝尔摩德从善如流地将话题拉到正轨上:“我想博士也是这么认为的。红宝石非常适合作为诱饵,就像在纽约那样,不是么?”
“再蠢笨的老鼠在失败数次后都会学到教训。”琴酒收回枪,对她的提议给出了合情合理的嘲讽,“但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计划。”
贝尔摩德微笑:“失败数次也仍要行动,证明红宝石并非如12号与温特以为的那样失去了价值。我想你明白这件事。”
琴酒没有说话。在瞥过观察室里的12号与温特后,他转身向走廊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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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日。上午九时,风和日丽中,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再度听见了画外音。
[警官今日在与他的幼驯染休假,而他们并未想到,在不久后将会有事件将他们卷入,占据他们难得的闲暇时间——]
机械音以平直的语调念着本该昂扬顿挫的语句,令人头皮发麻的被俯视感油然而生。
正在湖边看人钓鱼的松田阵平捏差点捏坏手里的墨镜。
他扭头和旁边坐着的幼驯染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这并非惦记太深的幻听。
萩原研二松开左手,将差点挤爆的饮料杯递给好友,语气飘忽道:“小阵平,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松田阵平重重地喷气,带着被操控、被指使的不满,用吸食脑浆般的凶猛气势将饮料在几口见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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