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客人之一暴喝一声,另外两人脸色也都沉了下来,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乱给人扣帽子,你这店员也太没理了!”
石野由纪紧张地挡在年轻人面前,旁边忽然失去存在感的男生也跟着动。
羽川和从他们身后探头,无辜地道:“只是合理怀疑,毕竟大家都给好心人让开了路,你们坐着不动就行,怎么非得这时候走?心虚吗?”
在场的客人们顺着她的话想,大多都觉得挺有道理的,看三名客人的目光便带上怀疑。
“报警!”喂完药的女生站起来,眼里含泪,“进店之前药还在,不可能突然不见了!”
“可以先调店里的监控,”羽川和补充,“三位,你们不介意在大家看过监控后洗清嫌疑吧?如果不是,这边不介意给补偿。”
她愉快地看着三个客人脑袋上的标签变成了【多管闲事的店员】【宰了她】,真默契啊。
“混蛋!”客人之一骂了一句,抄起桌上的空碟子就扔向她,同时和两个同伴一起迈步,“让开,为什么我们非得证明自己?别挡路!”
但空碟子没砸中,落到地上,而三个想逃跑的壮汉不知道是谁先出错,被椅子绊了一下,稀里糊涂地叠着罗汉摔了下去。
从其中一人的口袋里,掉出来一瓶救心丸,骨碌骨碌地滚到大众的视线下。
石野由纪男生:“……!?”
两人盯着面前的这一幕,露出豆豆眼。
其他客人则惊诧万分。
——原来真是他们偷走了救命的药!那位店员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摔得不痛,但自尊心被伤到了,最上面的男人蹿起来,气急败坏地捞起那把椅子就要砸。
同样撑着地要爬起来的同伴动作间捣到他的小腿,重心不稳下椅子脱手而出。
温特正在后边喝咖啡,正并惜红宝石怎么就没被砸中,好让自己直观看到疼痛敏感体质的表现。
一擡眼就是椅子迎面而来。
温特:“——?!”
“砰!”椅子当头砸中,鼻梁与眉骨剧痛,他手中的咖啡杯落在地上,剩下的咖啡液在地面上漫开。
而三个客人也都爬起来,眼看事情已经暴露,便要一鼓作气地冲出咖啡厅。
“滚开!”挡路的圆脸男人被他们粗暴地推到一边。
温特本就头晕眼花,一推就飞了出去,在地上打滚,全身的疼痛反而让他清醒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被椅子砸中、又被人推到地上——?
不对吧!
他明明只是站在后边看热闹,为什么离得更近、最讨人嫌的红宝石没受伤,反而是自己被波及了?!
情绪过于激动,他脑袋昏沉,慌忙又调整起呼吸和心跳。
三个男人都跑出去了,女生则冷静下来,捡起药瓶,感激地向店员与给药的好心人道谢。
他们还得去医院再做检查,因此很快就离开了。
“温特!”红宝石的声音响起来,在因脑袋受创而迷蒙的温特耳中像是隔着一层雾,“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载你去医院?”
年轻人的声音清亮,干脆,但听不出担忧,更像是满含笑意。
温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不妨碍他怒气一瞬间膨胀,差点厥过去。
随即他一个激灵,撑着地爬起,感觉鼻腔中一热,红色的液体滴在了地面上。
“不、不用了!”他掏出手绢捂住口鼻,顽强地道。
要是开车被红宝石送去医院,不就和卡慕一样了吗?!他会被卡慕嘲笑的!
而且要是消息再传出去——贝尔摩德和琴酒那边绝对会注意到的!
“先生,我是医学院的学生,要我帮你看看吗?”送药的好心人主动询问。
“不用。”温特直接拒绝,他心情恶劣极了,态度也极差,“还没毕业就不要随便摆弄那一点知识。”忍着咒骂的冲动,他朝红宝石点头,“我先走了,月见小姐。”
“拜拜~”红宝石笑容可掬地挥手,“自己做自己的病人,对吧,温特。”
温特差点把自己绊倒,咬牙切齿、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咖啡厅重新安静下来,那名男生想帮着拖地,但石野由纪动作很快,连羽川和都被她赶走,要招待这位好心的客人。
“你点的奶茶凉了。”对方看起来才刚成年,羽川和观察着他脑袋上的标签,很普通的【聪明的店员小姐】,“要添一杯新的么?免费的!”
头发半长的男生眉眼清秀,在宽大的外套里看着有些瘦弱,他似乎有些踌躇,拒绝了添一杯免费奶茶,低声道:“那三个人……月见小姐,你或许要注意安全。”
一个合情合理的建议。因为那三名男人凶神恶煞,毫无疑问会实行报复行为。
而这个医学生有更多的理由:“好像是极道组织的人,我见过他们勒索敲诈,但具体的不清楚。”
“原来如此。”羽川和正色,“我会注意的。”
她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但好心男生显然还有事要说。
“刚才走掉的那个人,是月见小姐你的朋友?”他问,又连忙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浅井成实……那个人是医生对吧?”
羽川和一顿。询问温特的?
对方看起来不像是因温特的话记仇,她没有犹豫,给出回答。
“对的,一名医生。”年轻人笑道,“我之前在他那做过体检,不能说是朋友。”
自称为浅井成实的医学生点了点头,便带过话题,没一会就告辞了。
羽川和盯着玻璃门合上,思考起这位浅井成实会不会也被选入故事中,作为坑到温特的那部分。
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或许真的会。
这可真棒。还未毕业但好心的医学生,与一个违法实验的人渣医生,光是对比一下,都挺精彩的。
但他要是被卷入故事,不就得和组织的事扯上关系?那还是希望他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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