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音诧异,“与我交好?”
“除了我和小王爷,还有你认识的人么?”
“这样说的话,倒的确有一个,雍王殿下他前几日来了这里探望我,还暗示会给我助力。”
“那就说得通了。”赵昕若有所思,“看来雍王殿下还记得这份香火情,愿意对你援手一二,也幸好如此,临安公主身份高贵,长袖善舞,也只有雍王殿下有足够分量能与她对上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陶家也在分析今天的票数。
“公主殿下和肖大人都说了绝不会圈她的,为什么最后她的票数比我还多?”陶漪妃生气地说。
“很显然,温素音也有赵昕和小王爷相助。”陶鸣凤神情阴鸷,他想起今日散场后临安公主将他召去询问,虽然她说相信他,但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话语中的怀疑呢。
“温素音的确有几把刷子,刚回京城,就给自己找了靠山,赵昕也就罢了,是她师兄,连小王爷也能被她迷惑。”
陶漪妃说:“那还有人是谁?不止他们两个!”
陶鸣凤说:“还不知道。”
这个神秘的温素音的“支持者”让他们心头都有些沉重,看台上的人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这其中真的有哪位位高权重的贵人欣赏上温素音的琴技,愿意为她保驾护航,他们对上温素音原本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陶崇礼下指示,“尽快查。”
“我会尽力。”陶鸣凤说。
“会不会是雍王……”就在这时,陶漪妃提出一种猜测,说完她自己又觉得不可能,“应该不会,可能我想太多了。”
“为什么这么猜?”陶崇礼问。
“我先前打听过,温素音死去的那个丈夫,就是在雍王府当侍卫。”
陶崇礼字斟句酌,缓缓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她丈夫死了,雍王感念她夫婿曾经为他效力,所以有意擡举她,也有可能——”
“雍王见色起意,看上她了,温素音虽然嫁过人但毕竟还很年轻。”
“不可能。”说话的是陶鸣凤,“公主曾经跟我提到过好几次,她说她这侄儿性情古怪,死活不娶妻生子不靠近女人,她还笑话他大概是战场上伤了根本无用了。”
“那就好,只要不是雍王看上她就行。”陶崇礼说。
陶漪妃看着陶鸣凤开口道:“不过父亲,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你要认下什么下半支曲子,你坚称没有下半支,就《春满城》这一支不就好了么?任她温素音如何巧舌如簧,也没有办法拿我们怎么样。”
“现在时间有限,我们去哪里寻一支质量上乘的新曲?”
陶鸣凤面色难看,但没有回答,只说:“你这是在责怪我么?”
“女儿不敢。”
“当时那种场面,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退缩会引来怀疑。”陶鸣凤说。
陶崇礼擡了擡眼皮,心情复杂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为什么了。
温如松始终是横在鸣凤心中的一根刺,一遇到跟他有关的事情,鸣凤的情绪就会被点燃,失去冷静的判断。
鸣凤放弃了最安全没有后患的选择,很难说不是因为想抓住这唯一的机会,证明他凭自己也能做出胜过温如松的曲子来。
陶崇礼一直知道,温如松是个天才,从他在那个小村子遇到那个机灵的小男孩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他见猎心喜,暗自决定要让这个男孩成为他门下弟子,成为希声琴馆未来闪耀的明星。
但温如松天才得太过了,他并没有想要一个把自家儿子都压得喘不过气的弟子。
所以当陶鸣凤铸下大错的时候,他很轻易就原谅了他,因为如果没有他从前的那个决定,将温如松带来京城,鸣凤不会从小就受到那么大的压力,以至于执念成狂,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
也因此,当衙门询问他的时候,虽然温如松的眼神渴望到了极点,他依然视若无睹,给他的绝境又增添一块筹码。
他很心痛,但没有办法,他终究不姓陶,不是自己的儿子。
温如松死了,他的女儿却又回来了,这是命运给出了暗示么?陶崇礼心中有些不安,但他把这不安强压了下去,他活了这么多年,每一关都闯过来了,没理由这一次会输给一个小姑娘。
他不容反驳地说:“事已至此,这也是我们的机会,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是集中力量,拿出最好的新曲,要让它成为《春满城》实至名归的下半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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