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在公主跟前扯谎!先发制人,秦知归斥罢捋起衣袖,手臂上抓痕刺目:分明是你想将我推将下水去,自己脚滑才跌入水中。
宫婢不依道:是你推我下水时抓的。
哦?秦知归挑眉:既然使了这样大的劲,为何没将我一同拉入水里?王婶闻言适时惊呼道:老奴亲眼瞧见这姑娘自己跌下去的!
你们...此话一说,宫婢百口莫辩,福安公主刚要开口,便听身旁的季青临质她问道:夫人真是你伤的?
虽说他与秦知归少了夫妻情份,但成亲后她把季府管得妥帖,从不劳自己忧心,他是向来满意的,如今在自己家中遭人诬陷,季青临心中慕然升起了一股烦躁之意。福安公主却不愿季青临深究,忽而轻笑道:原是贱婢乱诌,还不给季夫人赔罪?
公主的人季府无权管教,但臣却不愿在府中见到如此刁奴。季青临这话说得不给福安公主面子,几乎是下了逐客令,福安公主面色如常,只贴近了些季青临身边道:都怪我这宫婢不懂事,季大人莫要气坏身子。说着要去拉他衣袖,季青临猛地抽回手,退了半步。
福安公主手臂悬在半空也不恼,反而关切的对秦知归道:宫中有一味药膏化淤奇佳,我晚些差人送给季夫人,便当赔罪了罢。
多谢公主。
闹了这一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秦知归胃里泛酸,被王婶搀回屋里时嘴唇发白,王婶还以为她是被方才那出戏的,叹了口气道:那公主不是省油的灯,我这就去找大人说道说道。
老婶子眼皮底下过了半辈子人,哪能看不出端倪,秦知归掰了块豆糕摆手道:无妨,不说也罢。这公主今日便是来给秦知归下马威的,可横竖她与季青临没做真正的夫妻,他要真和那公主好上了...自会收拾东西让位。
季青临也知今日闹得不快,送完客便转回后院,正听得秦知归那不在意的语气,王婶却已瞧见了他,扯着嗓子嚷:大人杵门口做甚!一把将他拽进了屋中。
灶上热了汤。王婶把两个丫鬟往外推,关门时还补了句:雪雁去取两副碗筷!
一时屋内只剩两人对坐,秦知归垂眼掰着豆糕,季青临端起桌上茶盏,却没注意到那杯口还沾着淡红色的口脂那是我的茶。秦知归来不及阻拦,季青临已浅饮了一口,他闻言轻咳了一声问道:今日可是委屈了?
秦知归摇头:无妨。
季青临将茶盏搁在案沿道:今日公主来得突然,未让你做好准备,若你不喜,今后不叫她过府便是。
秦知归呛住,茶点碎屑落在帕上疑惑道:郎君何出此言?说罢才擦了嘴角:公主金尊玉贵,多往来才是体面,只下次早半日说,我好避开是非。这话说得真诚,听在季青临耳中却毫无情分,突然抓住她手腕道:夫人倒是大方得很,就这么急着把我往外推?
袖口带翻了茶盏,季青临一双狐貍眼直勾勾的凝着秦知归:我知你心头有人,但他已经死了,你我才是成了婚的夫妻,我以为这日久天长的总会生出情份来,可你...你竟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郎君夜夜宿在书房,倒与我谈情分?秦知归挣开了他的手冷面道:感情之事你我都难以勉强,何不遵循内心,若你真有了相爱之人,我们和离便是,何苦互相磋磨!
休想!季青临噙着怒意拂袖而去,案上茶盏被袖口带倒摔碎了一地,秦知归颓然落座,窗外却传突然来了白墨的声音问道:季夫人,怎的吵起来了?
你就这么爱管闲事?秦知归蹲下身去将碎瓷捡起,用绣帕包了起来,仰头问白墨道:方才在园中,是你帮了我?
害...顺手之事,季娘子若觉得欠了情,平日多送给我些茶点,现在忘川楼中可抢不到了。白墨也没遮掩,奉了顾成渊的命令,平日里总要多关注季府一些,王爷近日为陈郡灾情格外烦扰,多从季娘子这讨些茶点回去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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