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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买卖(2 / 2)

秦知归应了声便没再打扰,门外王婶却已等候多时,一见秦知归出来便急忙迎上前问道:如何?

秦知归笑着道:他说味道甚好,让包些带予同僚。

当真?王婶眼角笑纹堆了起来,挽着秦知归往廊下走:可还说了别的体己话?

倒没多言,季郎在书房阅卷,没好多扰。王婶闻言急得直拍腿:我的夫人呐!夫妻间哪兴这般客套?下回须得撚块茶点递到嘴边,还怕大人不把您捧心尖上疼?

秦知归没料到王婶会教自己夫妻相处的门道,被逗得扑哧笑开:这般喂法?说着手指虚勾成了兰花模样示于王婶眼前:婶子瞧可是这样?

王婶不疑有他,忙捏着袖口示范道:身段要再放软些,手这般递过去,眼神中要带三分娇羞。边说边摆出那模样。直笑得秦知归扶捧了肚子,王婶方才醒过神,虚拍她手背斥道:夫人你...你竟然打趣起老婆子来了。

秦知归笑得直摆手:我自是真心向婶子请教的。王婶却是一个字也不信,轻叹了口气道:夫人,婶子这一把年纪,见过、听过太多的夫妻之事了,您若久久不愿与他亲近,这日后...

婶婶宽心。

秦知归截了王婶话头,暗忖现下这般相安无事倒好,若季青临哪天心生厌倦或另结新欢,自己随时可与他和离。

天气渐凉,秦知归倚在榻上打盹,忽闻窗外有人唤了声:季夫人。擡眼望去,正是那消失了数日的白侍卫,抱剑立在窗边,身上还挂着几片枯叶。

偏生爱翻墙?

白墨不客气的翻身坐上窗台:走正门岂不惊动旁人?说着探着头朝屋内扫了一番,故作奇怪道:怪哉,夫人房中竟寻不见状元郎的砚台?莫不是还与状元郎分房睡着?

这话越了分寸,饶是秦知归脾性温和也觉冒犯,指尖叩着床畔揶揄他道:白侍卫尚未娶亲,倒对别家闺闱之事上心,莫非...她眼波忽转你有什么不可道来的癖好?

白墨见她沉了脸,只当触了逆鳞,忙拱手告饶道:是我这嘴没个把门的,夫人莫往心里去。话音未落,正遇雪雁端着茶盘进来,将方才那些话听了去,皱着眉瞪他。

秦知归接了那茶盏道:你今日来,莫不是就为了与我斗嘴?

自然是为了那桩买卖。白墨敛了嬉色,从袖中掏出契纸来,秦知归见状只道:进来说话。

白墨也不是那拘泥于俗礼之人,单手撑窗跃入,忽然倾身嗅了嗅:夫人房中熏的是月露香?秦知归闻言颔首,拂过案头青瓷香炉道:你竟通得香道,常人只道是寻常沉水香,却辨不出底下那缕白梅冷意来。

巧得很。白墨眼神倏地沉了下去季夫人这调香路数,倒像极了我家故去的王妃。他侧首看向秦知归当真是缘分。

白墨话音未落,秦知归心中一凛,连说话都谨慎了起来,指尖叩着青瓷炉盖道:不过祛祛秋燥,同你不爱过于甜腻的糕饼一样,没什么新奇的。

倒也是。也不知白墨信是没信,只听他主动将话引回了正事上道:那便说回要紧的,给忘川楼供货一事,夫人怎么打算?

前几日去忘川楼尝过他们的茶点,确实如你说的,甜得齁人。说着秦知归揭开桌上盖着的绣布道:这是我今早新做的几样,你尝尝看。说罢便用银筷轻点瓷盘:这叫翠玉豆糕,糯米混着豌豆蒸的,里头裹了蜂蜜豆泥。说着夹起一块递向白墨。

白墨没这般讲究,直接上手捏进了嘴里,一入口便觉豆香浓厚,糯米弹牙,咬到流心时甜味漫开,盖过先前滋味,见少年鼓着腮帮子眼睛发亮,秦知归忍着笑又推过盏琉璃碗道:这叫水晶羹,西湖藕粉佐以红枣核桃熬的。言罢,取了一小调羹递与白墨。

彼时口中蜜豆味道还未散尽,白墨灌了口茶冲淡甜味,然方才接过秦知归递来的水晶羹,只是浅尝便问道:里头掺了桂花?

正是晒干的桂花磨粉。秦知归把玩着桌上的调羹问他:可还适口?

满口留香,妙不可言!白墨风卷残云般扫光,抹嘴笑道:以夫人这手艺,往后糕饼的味道制式,忘川楼均不过问。

接过这买卖可行,但却有些麻烦。秦知归突然搁下调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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